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10頁

左心?房猛烈地?敲打胸口,林柏楠渾身僵硬得如一尊石像,他無法將眼睛從袁晴遙的身上移開。

她安然甜美,就那麼不設防地?在他的身邊沉入酣眠。

近在咫尺,他抬手便能觸碰到她的肌膚,他翻身便能將她擁入懷中,他低頭?便能吻上她的額頭?,終了,他的眸光駐足在她如花瓣般嬌艷欲滴的唇……

林柏楠絕不會?做出?格的事。

任何不經過她同意的親密舉動都是對她的褻瀆。

那晚,林柏楠只是安安分分地?欣賞袁晴遙恬然的睡顏,平時不敢明目張膽地?長時間看她,今天就貪心?一回、放縱一回,用眼睛多撫摸她幾回。

情到最濃時,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用鼻尖輕輕地?碰一下她的發頂……

心?滿意足了。

他的唇畔漫起淺笑,睡著被人盯著看總歸很奇怪,於是他收起了目光,空閒的那隻手摸到手機,單手拆下手機殼,「那個?」掉落在了床上,他兩指將其夾起,拿到眼前——

是一張兩寸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天安門,其實只是一副天安門掛畫,掛畫油亮還反光,假的有些滑稽。

城門前,一位老人牽著一個?小男孩的手,老人笑容慈祥,小男孩直挺挺地?站在老人旁邊,稚嫩的臉龐繃得很緊,瞧起來緊張又臭屁。

這是五歲那年,春節前,林柏楠和姥姥在照相館拍攝的。

這是他和姥姥的最後一次合影,也是他最後一張自行?站立拍下的照片,姥姥去世後,他便將這張照片藏進了手機殼,算是緬懷他已?失去的——

姥姥,和站立能力?。

照片陳舊泛黃,記憶亦然,他將照片翻到背面——

一枚星星貼紙乖巧地?躺在白花花的油紙上。

時間的沖刷讓表面的螢光塗層全部脫落,即使在黑暗處也不會?發光了,但星星的形狀完好,畢竟主人對它呵護有加。

關於那天的記憶依舊鮮活,八歲的袁晴遙畫著「嚇死鬼」的舞臺妝,齜著紅一片白一片的牙齒,從快要破洞的塑膠袋中掏出?「星星」拍在了他的胳膊上。

場面不算美好……

或許,卻開啟了他對她的喜歡的起點?。

不止星星貼紙,林柏楠留著袁晴遙送的所有東西。

包括那個?白色的小風扇,壞了、修好、壞了、再修好……直到徹底報廢,他也沒捨得扔。

說是兩人一起使用,風扇立在課桌的「三八線」上,但始終面朝他的方向?,扇片旋轉吹出?清爽的涼風,一吹,就是好幾個?夏天。

以及那個?灰不溜秋的握筆器,他也沒丟掉。那天,袁晴遙被家人接走了,蔣玲在揹他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袁晴遙塞得滿滿當當的課桌抽屜,書本?、零食、水杯、水彩筆……傾瀉而下,還有一個?自動卷筆刀。

蔣玲將他放回輪椅,歸整好物品,轉動卷筆刀的搖把,仔細檢查了一番:「楠楠,你明天記得跟遙遙說一聲,要是卷筆刀摔壞了阿姨給她重買一個?。」

聰明的小男孩瞭然,卷筆刀就放在她的抽屜裡,她騙他說沒帶卷筆刀是為?了幫他削鉛筆。他嘴巴抿成一條線,末了,左手抓起在桌上躺了一整天的握筆器,塞進口袋。

林柏楠回想著過去的點?滴,恰時,叩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望向?門口,只見林平堯推開門:「遙遙……」

林柏楠對著林平堯比「噓」的手勢。

看著熟睡中的袁晴遙,林平堯鏡片下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訝,隨後露出?溫和的笑容,用唇語說道:「客房收拾好了,你等會?兒過去睡客房吧。」

林柏楠點?了點?頭?。

待林平堯離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