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人睡得香甜,難得好眠。沈意玄放輕腳步,不敢鬧醒她。隨著清河月份越大,裡面的小傢伙開始越發地不安分起來;這引得她睡得極不安穩。
沈意玄以手護在清河腹部,將她抱往榻上;動作十分溫柔。繼而很是嫻熟地在她額間落下輕輕一吻,極盡寵溺。
微風掠過,書頁被翻卷得沙沙作響。
案桌上仍舊是那本被翻得破舊的兵書,旁邊則是一幅【春日宴圖】,以及一個被盤得極為圓潤的木刻...
這個木刻,他印象很深。是在北冥時,清河照著自己的樣子,一筆一劃刻出來的。表面光滑順溜,想來清河是時時刻刻帶在身旁的。
“清河,對不起,是我虧欠了你。”沈意玄承認,這段時間,確實是自己一心只想著要如何將靖州治理好,而忽略了她;以至於自己就在她身邊,卻只能靠木刻去解這相思之苦。
讓她受了這等委屈,實在是自己的過錯;理應要彌補她才是。
不知何時,清河蜷縮了身子,奶聲奶氣喃道:“沈意玄,我冷!”
“好。”沈意玄探了探清河額間,果然如自己所料,還未到冬日,她的身子就這般冷冰冰的。
沈意玄熟練般褪去外衣,從背後輕摟她入懷,他打算以自身體溫替她暖身子,兩個冷的人靠在一起,總會暖和得多。
清河這身子實在羸弱,得尋太醫好好調理一番才是……
有了移動的“暖爐子”,清河這一夜睡得極安穩。待她醒來時,早已是日上三竿。
“娘娘醒了,老奴來伺候您洗漱罷。”嬤嬤端著洗涑盆進來伺候。早晨陛下吩咐了,娘娘近來睡得不好,不能擾了娘娘,只管在門外靜候著;這會子聽到屋裡傳來的動靜,這才敢進門伺候。
“嗯嗯。沈意玄呢?”清河脫口而出詢問道,她都好一陣沒有見到沈意玄,只是昨天夜裡,好像隱約感受到了他的存在,難不成是自己日思夜想所致??無時無刻在掛念著他,竟都做起這種難以羞恥的夢來了??
清河不敢繼續想下去。
“陛下在書房與諸位大人在議事。”嬤嬤如實回答。
清河不語,嬤嬤的話,正在她的意料之中。
嬤嬤手頭不曾停歇,繼續替娘娘梳洗髮髻。
“稍後隨我去一趟書房吧。”清河道。
“諾。”嬤嬤應道。
門外忽然傳來沈意玄的聲音。
“書房乏悶無趣,不如清河隨我去一個地方,當是散散心可好?”
沈意玄特地趕在她睡醒前,將今天的事情都處理完。他想要帶清河去棲霞寺走走。
這段時間,是自己冷落了清河。擔心她鬱鬱寡歡,心情不舒暢,因而生出些不好的情緒來,便打算陪她出去走走。
清河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忙問道:“去何處?”
“棲霞寺的花開了!”沈意玄迷眉眼上揚,徑直上前執起她的手,與之十指相扣。
“甚好!”清河答得爽快,任由他拉住自己往外走。
車駕是沈意玄一早便備好的,他們並沒有帶隨從,沒有馬伕,權是低調出行。
“沈意玄,一路上你都在笑什麼?”清河被他看得有些難為情,下意識抹了把臉頰,擔心自己臉上是沾染了什麼東西,讓他這般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
“沒有,只是看著清河卸下一身宮裝模樣,特別好看。”沈意玄勒馬停下。
“你何嘗又不是呢。”清河的指尖在他腰間打了個圈。
“今日,你我都放下包袱,好好過一過尋常百姓般的生活,可好?”沈意玄讓她倚靠在自己臂彎內。
“好,小郎君。”清河脫口而出。
【小郎君】這個詞,她最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