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念珠輕輕轉動,王夫人臉上哀慼的開口。
說完,目光不經意看到剛進來的賈璉,用帕子掖了掖眼角,又指著金釧兒。
“其實也不能怪她,主要是那丫頭說的太過分。金釧兒和璉哥兒不怨無仇,平日裡甚至連線觸都沒有機會,又怎麼會叫她去害他。”
賈赦冷哼一聲,然後陰沉著開口。
“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狗,到底是誰做的?難道這樣的情況,你我還不清楚?你也別總把別人當傻子,姓王的,如今你害的是我兒子的性命,二弟你今天如果沒有個交代,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賈母聞言凝眉,轉頭看向小兒子。
這件事不能把小兒子扯下來!
賈政起身朝著賈赦鞠了一躬,滿臉躊躇的開口。
“哥哥這話著實戳心,你弟妹和我幾十年夫妻。我們待璉哥兒如何,這些年有目共睹,哥哥怎麼還懷疑我們?而且現在人都已經死了,我們連個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砰!”
“譁。”
一聲悶響,一陣嘩啦啦的碎片落地聲。
寂靜,眾人皆心頭一震。金釧兒渾身顫抖,不一會兒臉上一股熱流從頭上流下來,她用手去摸,摸得滿手鮮血。
賈璉微眯著眼,嘴角一抹獰笑。
“啊,對不起,失手了,我不是故意的。”
鬆手,手中的花瓶頸落地,賈璉眸子邪魅的看著王夫人。
“二夫人不會怪我吧?”
王夫人被這古怪兇狠的眼神,看得不由自主得退後一步。
賈璉又斜睨賈政一眼。
“二老爺?不知者無罪,我以為她的頭比這花瓶硬呢?”
賈政渾身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看著面前的賈璉半晌沒開口。
“璉哥兒、璉哥兒!你過來,有話好好說。”
賈母最先反應過來,見賈璉凶神惡煞的樣子,連忙開口制止,又示意身邊的婆子兩人拉住,生怕他再給賈政來一下。
“逆子!還不退下!”
賈赦漲紅著臉怒喝,心裡也是無奈。
原本金釧兒把翠兒打死,又狡辯說只是氣惱被冤枉,賈赦也是生氣的。
一個小丫頭而已,當著他的面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可見她後面的主子已經多麼的不把他放在眼裡。
只是現在賈璉這樣一來,有理也變無理了。
賈璉對賈赦的話充耳不聞,反而又反手就將滿頭是血,嚇得呆若木雞的金釧兒一把抓過來抹布一般丟地上。
“老太太還要偏心他們到幾時?”
語氣森然,什麼紳士不紳士,什麼不打女人,賈璉根本不放在眼裡。
賈母被氣得渾身哆嗦,小兒媳婦禍害賈璉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還有什麼不信的。
心裡恨王氏是一回事,但是她難道要把王夫人弄死給大房出氣?
她背後可是還有個王子騰的!
雖然她本身也是想把金釧兒推出來,但賈璉這樣不把她放在眼裡,實在太讓人生氣了。要是任由他這樣下去,以後她該怎麼壓制大房?
“你是一個大家公子,這樣市井的行為誰讓你做的!長輩面前,又哪裡有你動手的份兒,再不濟還有下面的人動手。粗鄙無理,丟人現眼,老大你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
聲音鏗鏘,賈母此時甚至連失女之痛都忘了大半,只想鎮壓住賈璉,鞏固她在這個家的至高地位!
賈赦赫然,半晌自嘲的笑笑。
是他母親啊,多麼熟悉的調調,他自小不就是這麼過來的麼?
原本以為弄死一個丫頭在她面前,這樣她就可以看到賈璉曾經離死亡是多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