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妃將沈棠月交給嬤嬤後,便回了主院正廳裡。
此時,裕親王正坐在桌邊,低垂眉眼,一手端著茶盞,一手用蓋子撇著浮沫。
他沒有抬頭,餘光瞥了過去,“你看看把書寒慣成了什麼樣子,正妻還沒有子嗣,他竟讓個外室……”
到時還如何跟葉將軍交代。
他氣不打一處來,將茶盞重重放在桌上。
頓時,茶水四溢。
丫鬟趕忙拿著帕子過來清理。
裕王妃在一旁坐了下來,重新拿起一個杯子,倒了一杯茶,推到裕親王面前。
“妾身將棠月安排在雨霖苑了。聽書寒的意思,沈府已知此事,家是回不去了,我們總不能真將她趕出去吧?
說到底,她肚裡懷的是書寒第一個孩兒。妾身看書寒很在意,事已如此,不如先看看再說。”
裕親王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自己的兒子是兒子,南溪還是葉牧呈的掌上明珠呢。
“你跟書寒說說,孩子以後還會有,這個孩子不能要。若強行留下這個孩子,只會讓南溪,讓將軍府難堪。”
“王爺打了書寒一耳光,又讓人打他板子,他該受的責罰也都受了,南溪總不至於再鬧。”裕王妃不以為意地說。
“本王看未必,南溪變了,方才她眼神堅定,態度堅決。”
這件事,到底是他們理虧。
拿掉孩子,皆大歡喜。
“兩個孩子成婚馬上一年了,居然還沒圓房,你這個母妃就這麼縱容兒子胡來?”
“王爺也知道,成婚時書寒真的病了,身子孱弱,妾身便沒催,想著讓他多養段時日。”
“馬上一年了,你還讓他養到什麼時候?”裕親王說完,心裡憋悶,猛地喝了一口茶。
見裕親王在氣頭上,裕王妃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不言不語,給茶盞裡續杯。
“南溪嫁過來時,光嫁妝就百抬,還有好幾個鋪子,書寒的職還是葉牧呈用自己西北功績換來的,書寒他不虧。
你再這麼寵溺下去,他永遠長不大。等這頓板子捱過,他身子恢復了,你盯著他們圓房,宜早不宜晚。”
話畢,他站了起來。
雙手背後,朝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忽地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裕王妃,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
但最終未說話,走了出去。
……
與此同時
秋池將葉南溪安頓在桌前坐下。
看著自家主子滿臉血跡,而自己又無能為力,終是繃不住,哭了出來。
“哭什麼?我沒事。”
“奴婢是心疼世子妃。”
她和知夏午後出去採買東西,沒成想府裡竟發生這樣的事。
她家小姐在將軍府時,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
這要是讓老爺看見,不知要多心疼。
“奴婢去東廚讓嬤嬤準備溫水,好給世子妃擦擦。”
“嗯。”
葉南溪站起身,走進臥房,坐在銅鏡前,看著裡邊因附著血液而看不清容顏的半張臉,還有被血跡浸染的衣裳。
不由得苦澀一笑。
沒想到穿過來竟是如此狼狽。
就在她思索著前世墜機前的場景時,眼前閃過一道光芒,晃得鏡子裡那雙好看的眼睛不由得眨巴幾下。
光芒轉瞬即逝。
她下意識抬起手,果然,中指上多了一個戒指。
葉南溪手指回勾,觸碰戒指,一座三層醫療大樓呈現在眼前,裡邊陳列著各種藥品和智慧器材。
她意念一動,阿奇黴素奇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