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冷哼一聲。
他臉色陰黑,雙眸裡射出兩道寒光,雙手背後,在墨書寒面前走來走去。
先前所有的努力,終是化成了灰燼。
“你現在生氣也沒用。”
“……”墨書寒鼻孔裡呼著粗氣。
“聽聞,葉牧呈那個老東西竟將葉南溪許給了墨逸塵,還真是令人費解。”
“兒子也不知。”
裕親王心神不寧,來回踱著步子,眉頭也越發緊蹙,眉間形成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之前他親自上門道歉,想要替兒子挽回葉南溪,但未得到葉牧呈半點好臉色。
如今,放著侯府的溫潤小侯爺不要,非要讓女兒嫁給一個患了頭疾的病秧子。
到底意欲何為?
心裡盤算著,葉牧呈再喜歡墨逸塵,也不至於喜歡到甘願讓女兒守寡的地步吧?
畢竟,他對女兒的疼愛程度,明眼人一看便知。
忽地。
裕親王頓住腳步,心中產生一個大膽的猜想。歪過頭,目不斜視地盯著墨書寒的臉。
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怎麼了,父王?”墨書寒不解地問。
“莫非,離王的病好了?”
“這不可能吧,畢竟事過三年,大御朝都知離王撞牆,症狀只會越來越重,根本沒有痊癒的可能性。”
裕親王垂眸沉思。
雖說這還只是揣測,但確實沒有比這更合適的理由。
好你個葉牧呈!
你好得很!
既然不能為他所用,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大步跨出了門檻。
墨書寒立刻追了出去,在身後急切地問:“父王,可查到殺害母妃的兇手了?”
“刑部還未給說法。”裕親王未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疾步而去。
留墨書寒站在原地,黯然神傷。
……
翌日
葉南溪剛用過早膳,葉牧呈便差婢女去汀蘭苑請她。
二話不說,她大步而去。
“爹,你找我?”
“南溪,今一早方管家出去給你置辦嫁妝時,碰巧遇見離王府的齊管家,齊管家說離王病了……”
“怎麼可能,裝的吧?”葉南溪脫口而出。
昨日見過墨逸塵,根本沒有一點生病的跡象。
今日一早,就病了?
哪有這麼離譜的事情?
“嘶~~~”葉牧呈嘴裡發出嘶的聲音,嗔怪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還有裝的?”
“好吧,王爺怎麼了?”
“齊管家說離王昨夜沐浴,水冷了些,現在有些高熱。南溪你會些醫術,就替爹去看看離王。”
“王府不是有府醫嘛。”
“閨女,你的醫術造詣更高,比府醫強。你看,爹的腿都被你治好了,眼下爹要好好享受生活。但你別到時幫爹治好腿,又來將爹氣得犯了心病,心病可是無藥可醫的,你是盼著爹好的吧?”
“爹,你這就有點無病呻吟了。”葉南溪氣定神閒地說。
他爹根本就不是會得心病的人。
誰要說他爹有心病,她第一個不答應。
葉牧呈滿臉黑線。
怎麼他說的每一句話,閨女都能給頂回來,真是不省心的閨女呀。
葉牧呈給一旁的葉北凌使了個眼色。
後者接收到求助訊號,這是讓他幫忙說話的意思唄。
但,一時有些躊躇。
他摸了摸自己的良心,裡邊傳來四個字:不幫,不說。
遂搖了搖頭。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