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棠月醒來時,突覺身下一股暖流出來,不禁驚呼一聲。
聽到喊聲,雨晴立即放下手裡的活計,急忙小跑著進了屋內。
她開啟紗幔,急切地問,“夫人,你怎麼了?”
話剛出口,她便瞥見沈棠月身下的一攤血跡,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嘴巴大張,身體不受控地顫抖起來。
“夫,夫人,你,你流血了。”雨晴舌頭打顫,結結巴巴地說。
沈棠月的身體立即僵住,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渾身緊繃,一動不動地躺在床榻上,“不許聲張,別驚動裕王妃安排的大夫,快去找宋大夫。”
她的話急促中帶著深深的不安。
心裡祈禱這只是虛驚一場。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雨晴拖著打軟的腿,一腳深一腳淺跑了出去。
不到兩盞茶時辰。
雨晴帶著宋大夫急匆匆進了臥房。
在路上,宋大夫已大致瞭解了情況。
他進了臥房後,二話不說,立即來到床榻前,搭上沈棠月的脈搏,探著脈象。
忽而,他臉上一驚,手上有一個頓住的動作,然後又再次按了按脈搏,以確保萬無一失。
“情況如何?”沈棠月捕捉到宋大夫神情的變化。
宋大夫這才收回手,“前段時日給夫人診脈一切安好,但現在,確實是出現了小產……”
“宋大夫,這個孩子對我很重要。不管什麼代價,你一定要幫我保住,算我求你了。”
沈棠月打斷他的話,聲音顫抖,眼神裡滿是乞求的模樣。
孩子是她進入王府的唯一籌碼。
一旦孩子沒了,裕親王和裕王妃更不會正眼瞧她了。
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住這個孩子。
“唉。”宋大夫重重嘆了口氣,“老夫一生都在行醫救人,但凡有一絲希望必會盡力醫治,但夫人肚裡孩子保住的可能性只有一成。”
沈棠月心裡咯噔一下子。
只有一成嗎?
她的眼淚頓時就流了出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龐滑落下來。
“宋大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雨晴也著急地問。
宋大夫無奈搖了搖頭,“老夫從不拿性命開玩笑。”
沈棠月抹了一把眼淚,“宋大夫,你給我開些安胎藥,能保多久是多久。”
“夫人,如此對身體是有害的,老夫不建議……”
“宋大夫儘管開藥就是。還有,這件事,還請宋大夫務必替我保密。若有人問起,你便說是正常看診就是。”
宋大夫無奈,但還是留下一個藥方,便離開了。
“夫人,要不我們再找旁的大夫確認一下。”雨晴俯身為沈棠月擦拭臉上的淚珠。
“宋大夫醫術高超,是有醫德的人,我懷疑他豈不是自尋煩惱。”
她也不想相信宋大夫的說辭。
可有什麼理由自欺欺人呢?
一定是那日動了胎氣。
婁四那個混蛋!
再加上這段時日,她又為暗殺婁四,和嫁進裕親王府一事焦慮不安,氣急攻心。
“夫人你臥床休息就是,奴婢先去找來一套換洗的衣裳,然後出去給夫人抓藥。”
“嗯。”沈棠月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
幾日下來。
葉南溪一直未出府,在府裡過得愜意又自在。
這日,又到了她要出診的日子,她便早早去了茗香閣。
遠遠地,透過馬車車簾,就見百姓們早已有序排起了長隊。
她帶著斗笠提早下了馬車,和知夏從旁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