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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頁

車速減慢,在約定的地方,終於看到她了!有多少年了。從 18、9 歲的少年,到現在 30 出頭的年紀。十幾年的時間,白雲蒼狗,滄海桑田。

這十幾年,她還是那樣。隔得太遠了,看不清楚。

可能一路風塵僕僕地趕來,多少有些憔悴。她已經不像當年那麼楚楚動人,光鮮亮麗。

也不再是清純可人的樣子,也有了滄桑感。人家說了,胖一點的人,更經老。她一直都是瘦的,老得快。

其實,我也是這樣的。

「劉警官。你們幾次三番地找我,瞭解田文明家的情況,和田文明的情況,不只是因為他家兒媳被人殺了這件事吧。」

看著眼前這個老人,聽著她的話,劉餘川心裡還是抽搐了一下。找馮蘭仙來,自然不只是為了齊慧欣被殺案。只是真正的目的,目前還不能告訴她。

但真相總有揭開的一天,如果真相就是指向宋允銘,那將是多麼殘酷的事實。她引以為自豪的兒子,是一個殺人犯。這個衝擊力一定遠超田文明的兒子知道自己父親是連環殺手後。

「是,但是真實的目的,不能告訴你。」

謊言,不都是善意的。但有時候,又不得不撒謊。

「我知道。我知道。田文明這個人,我還是瞭解的。外表像個知識分子,其實恩怨心很重,心事也重。要說他身上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我是一點也不奇怪的。」

恩怨心重,心事也重。

「我懂的,他來找我家老宋學習什麼車工和木工,就是想學他父親的樣子,他父親可是昆州水泥廠歷史上響噹噹的人物。田文明,一直自認自己是做行政的人,就是企業的管理者。技術副廠長的兒子,向廠長的兒子學習車工技術,卻不是為了做技術活,純粹是表明自己在管理者的崗位上,沒有忘本。你說這個人,得有多複雜?」

多複雜?田文明的複雜,劉餘川是見識過的,是深刻了解的。

「其實,他還是有能力的,也是能吃苦的。只可惜了,他的能力,不是工廠需要的。只是那種能力,換了個報社,行政單位什麼的,又不夠人家看了。」

這個評價還是中肯的,但這不是劉餘川找馮蘭仙的重點。

「你們家老宋,據說是老昆州水泥廠最好的技工,熟悉焊工,車工,機修,等等。是嗎?」

「這你都打聽過了。不能說是最好的,應該說是老一輩的工人裡,技術最全面的。什麼都鑽研過,什麼都幹過。所以各項技術都拿得出手,也願意帶年輕人。」

接下來將是一組重要的問題了,劉餘川突然感到自己有些猶豫,像是心裡某個隱秘的地方,被刺痛了。

他也將要刺痛眼前這個母親的傷口。

「你兒子宋允銘,是不是也和他父親學習過車工和木工什麼」

「是啊,我這兒子,性子還是隨他爹。做什麼事情都是悶聲不出氣的,其實學起來很認真,很踏實。也肯下功夫,花心思。他學得可是不差呢。」

這個回答的答案,其實劉餘川已經知道了。

「你們家老宋,手指受過傷?」

「是,右手。斷了半根手指,他對這個事情一直都耿耿於懷的。倒不是說出意外受了傷,工人嘛,難免的。他是說他當年受的傷,是可以治療的,不至於把手指截斷。那個負責治療的醫生,是個小年輕,上來問都不問,直接上剪刀,就剪了。」

直接上剪刀,就剪了。

「你們也見過我家老宋,他不是那種抱怨不停的人,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影響工作。只不過習慣了戴個手套,不讓別人注意他受傷的手指。還是老工人的脾氣。」

「他練習了左手?」

「是啊,練了好長時間呢。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