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壓抑。
圍牆裡面是拆遷後正在施工的工地,能聽得到各種機器的聲音,轟轟隆隆響個不停。只是不知道是些什麼機器。隔著高高的圍牆,工地裡透出的不多燈光,也成了緊挨著的小路上,僅有的零星光亮。
齊慧欣努力想走得快一點,但是燈光昏暗,道路狹窄,路面又不夠平整。要低頭看著自己腳下的路,心裡再急,就是走不快。
腳上穿的鞋子是半高跟的,也是走不快的原因。
深一腳淺一腳地緊趕慢趕,腳下的路終於開始變寬,變平整。可以容下兩個人並排走,高跟鞋走上去也不太難受了。
亮光就在前方。
這次出現的不再是工地透下來的零星照明燈光,是城市主幹道的照明路燈,和路邊商鋪裡燈光混合在一起的亮光。一片白晃晃。
「這種事以後還是不要乾的好。」
齊慧欣的心裡又想起這句話來,自己也不知道說的是不要說謊,還是不要圖近摸黑走小路。剛準備加快腳步走出小路,前面的轉角處陰影裡,突地閃出一個人的身影。
因為視角和光線的關係,齊慧欣看到的來人是一個黑乎乎的影子,看不到人臉。看身形,是個男人,個頭不矮。齊慧欣心裡一緊,本能地一側身,靠在圍牆的石腳上。
雙手抓著自己的挎包,放在胸前。挎包裡有兩瓶大瓶裝的卸妝液,還是玻璃瓶裝的,分量不輕,算得上是個應急的武器。
但再一看,女人剛剛提起來的心又放鬆了——來人左腳有明顯的殘疾,走起來來一瘸一拐的。
「原來是個瘸子啊!」
「汪汪汪,汪汪汪。」
這是山鑫養的不純種的「昆明犬」,怕咬人,都是關在一個鐵籠子裡的。這狗平時也叫,可不是這麼叫的。現在叫得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叫個不停,一聲接一聲,叫得山鑫心裡一陣陣發毛。
抬手看錶,時間是 20:42。
往常倒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去遛狗的,難道那麼有靈性!
今天的事情有點邪門,剛才來了一個莫名其妙買煙的人。現在這狗又莫名其妙開始撒瘋。山鑫一時間有點摸不著頭腦,想不明白。
最近事情不太順,他的情緒也不高。
心裡唸叨著,還是放出了狗,沒想到狗一出鐵籠子就開始往前躥,勁很大。還好山鑫也算是個有塊頭的胖子,不然真就一下被狗給帶倒,非摔了不可。
這麼一前一後拖拽著,出了「眾合」的停車場,到了外面。
「這死狗。」
「誰幹的!」
借著狗喘氣的當口,猛地一拉鏈子,算是暫時約束住狗的山鑫,正準備用手裡的棒子嚇唬嚇唬狗,就聽到路邊的一聲叫罵。
是個女的。
「哪個混蛋紮了我的車胎?」
劉瑩,也是昆州一中學生的家長。山鑫和她算是認識,知道她是市婦幼保健醫院的醫生,應該是挺有文化,知書達理的一個人。現在像個潑婦一樣罵大街,那是真急了。
停在路邊的車被人紮了車胎,換作是誰,都得急。
「還好,不是停在我的場子裡,不然可說不清呢!唉,死狗……」
就在山鑫走神的一剎那,拴著鏈子的狗一使勁,帶著鏈子,跑了。
跑得很快,一拐彎,跑進了停車場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裡。
20:44
浦梅說的門口,是小區門口。
田道巍看到門衛在用電蒼蠅拍打蚊子,噼噼啪啪的聲音,還有一股蚊子燒焦的味道。從昆州一中門口到小區門口,有三公里多的距離,三個紅綠燈路口,都趕上了,會耽誤些時間。
小區門口不在主路邊,有時候計程車藉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