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深的話說的不多,但隻言片語間許辭已經能把握這父子倆的關係,絕不是和睦的那種,兩年前的那件事情,傅雲深多少是知道的,甚至比她想的更多。
她甚至知道自己做的是偽證,但許辭不敢保證傅雲深是站在哪一邊的。
把許辭安全送到家,傅雲深看了眼手錶,時間已經不早了,手機上某個號碼一直沒停過,「嗡嗡嗡」了一路,連許辭都聽到了,但是誰都沒提。
要走的時候,許辭叫住他。
「傅雲深,如果今天我和傅耀庭真的發生了什麼,你會怎麼樣?」
傅雲深停下腳步,驀然轉頭,狹長的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許辭仰頭凝視著他,小臉僵白,等著他的回答。
空氣裡陷入長久的沉默,這種沉默最後被傅雲深的一聲輕笑打破。
不說話,但是意思已經明顯不過了。
許辭不依不饒,「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這個金絲雀偏偏就得是她,傅雲深對她的瞭解,遠比她想的要多。
她有一種敵在明,我在暗的危機,這種危機是許辭所不願意看到的,這讓她沒把握能把握好全域性。
「你以為是什麼?」傅雲深來了興致,倚在門框上,雙手插兜,想起那物什,嘴角勾著邪肆的笑,「有點後悔沒把那東西順來。」
許辭:「什麼?」
「情趣內衣。」
許辭的臉瞬間通紅,「不正經!」
她氣得關門,傅雲深腳抵著門,她關不動,急的瞪他。
惱火的樣子還挺有意思,傅雲深食指抵著唇低笑,不正經起來,「還沒見你穿過,改天試試,我這個金主的錢不能白花是不是?」
許辭沒料到傅雲深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咬牙切齒,「變態!」
傅雲深覺得自己大概是有了受虐傾向,被女人這樣當著面罵也不生氣,甚至想聽人多罵幾句。
但許辭已然被他氣到,門都不想關了,逕自走到房間裡,鎖上門。
傅雲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笑著離開,走的時候沒忘記幫她關好門。
……
酒店地下室,傅雲深開車出來,中控臺上的手機一直在響,兩個號碼輪流給他打,傅雲深帶上藍芽耳機點了接聽。
「他們說你去了那裡?人被你帶走了?」那邊的聲音幽幽的,聽不出情緒。
傅雲深還沒開口說話,看到對面開過來的那輛車,瞟了眼紅綠燈,方向盤打死往左邊路上開過去,和傅耀庭的車擦肩而過,車裡的人低著頭講電話,沒注意到他。
「你的眼線還挺多。」傅雲深說。
傅耀庭氣得想罵人,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你和她什麼關係?」
「和你有關?」
傅耀庭被他敷衍,也不惱,淡淡道,「沒想到我們兩個人的口味還是一樣的,難得我們父子倆還能有相像的地方。」
他是知道怎麼氣死傅雲深的。
傅雲深:「別,別拿我和你混為一談,嫌噁心。」
「你玩過她了?」
傅雲深「啪」地結束通話了電話,電話那頭只剩下了機械的「嘟嘟」聲。
他這是拿捏到他的痛點了?傅耀庭幽幽地掀起眼皮,牽著唇角,問一旁的助理,「她的地址找到了沒?」
助理撓頭,「知道在哪個酒店,但是具體房間不知道,酒店不提供。」
「不急。」傅耀庭看向窗外,手上兩個核桃盤的精光發亮,「走吧,路邊找家商場,去給夫人挑個包。」
「是。」
布加迪開進別墅,熄滅車燈,江姝從別墅裡出來,傅雲深掠過她,「人睡了?」
「一直在睡,沒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