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看看具不具備手術條件，可以的話動手術，不具備手術條件就要終生吃藥。」

陳鬱那邊還有兩個急診的病人，囑咐了兩句後和何護士長一起離開。

許辭在辦公室裡站了一會兒，心裡有點亂。

陳鬱沒把這件事情告訴宋齊雅和陳湘，許辭進去的時候，調整了下心情，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陳湘剝了一半的橙子給她，「你今天去公司，你那個上司沒說什麼吧？」

許辭嗯了聲，「沒，同意我居家辦公了。」

她沒和她說自己辭職的訊息，怕她知道了又要擔心，和宋齊雅一起來嘮嘮她。

陳鬱那邊安排地很快，不到一個小時，就有護士過來給宋齊雅換病房，許辭偏她說是陳鬱託關係給她安排了一個高階病房，宋齊雅沒懷疑，高高興興地收拾東西搬走。

新病房確實比之前那間好一點，多了個小電視和一張小桌子，佈局和外面的酒店差不多，安全也有保障，病房還有鎖，房卡只有她和護士才有。

把宋齊雅安頓好，送走了陳湘，許辭才有屬於自己的時間，倚在窗戶口吹風，風聲有點吵，但是她心裡更亂。

乾脆撈起手機看新聞，下午的時候，小記者放出了她的採訪，沒有照片，文字版。

她這兩天熱度很高，採訪也在幾個小時內瀏覽過百萬，網上對她的風評有了小小的變化。

尤其是她最後那句，【我會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萬次，毫不猶豫地救自己於人間水火。】

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點開實時，不少人開始聲援她。

許辭手指點著螢幕往下滑，在一條訊息上停住。

是一段影片，很模糊，但許辭一眼就認出了畫面中的女人是自己。

穿著一件白色衛衣，走進倉庫。

影片的視角是倉庫裡的監控。

而就在十分鐘後，這間倉庫造成了她兩年的陰影。

影片斷在男人進門的那一刻，之後一片空白。

許辭點開那個人的主頁。

是一個新號，只有這一條博文，定位在蕪城。

她試圖給對方發私信，不出兩分鐘，對方給她發了一個地址。

【明天下午，到這個地址。】

地點在蕪城近郊，和她工作室的位置只有五公里。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手上有她找了兩年，能證明自己清白的決定性證據。

就算沒有，也一定知道什麼。

許辭緊握著手指，心裡萬江翻湧。

中午許辭和前臺打了個招呼，叮囑宋齊雅不要出門，宋齊雅一邊追韓劇，一邊漫不經心地嗯了兩聲。

目的地和醫院有些距離，許辭到的時候，只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十分鐘。

周圍的建築和工作室差不多，成排的廠房。

這一片之前被一家大公司包下來做生產車間，倒閉之後，這裡的廠房對外招租，多是被人租來當倉庫用的。

平時沒什麼人，安靜地不行。

地址是在一間小倉庫，許辭按照編號找到了那間小倉庫，自動捲簾門開了一半，看上去是個臨時貨倉，東西擺放地有點亂，還積了灰。

猶豫了一下，朝裡面喊，「是酒醉的蝴蝶嗎？」

酒醉的蝴蝶是那個人的。

隔了一會兒，悶悶的男音從裡面溢位來，「我在忙，你先進來坐。」

隔得有點遠，聲音不太能辨認出來。

許辭也沒多想，往裡面走了兩步。

忽然，她看到了放在凳子上的手機，手機殼是黑色的厭世文字。

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