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二刻(凌晨4點),萬籟俱寂,再有兩刻鐘公雞就要打鳴了。
小白臉兒禮王現在在幹嘛呢?在做噩夢。
不知是不是氣運之子自帶的光環,此時她夢中夢到的, 是世界意識投射過來的原本的劇情。
她看著自己在英王兄派來的內侍的鼓勵下,換上小太監的衣服去私會鄭青雲。
看見鄭青雲,把孫朗和兩個日日守衛自己的天道兄弟放倒,在自己執意要回驛館時,用弓弩對準了她不設防的後背。
看見元祿在自己被欺負時暴怒的臉,以及——那被當胸刺入的一刀!
楊盈:“不要!元祿……”
一直守在隔壁房間的如意,聽見楊盈的呼喊,倏然睜開假寐中的眼睛。
推開門就看見,楊盈沒穿鞋只穿著襪子跌跌撞撞的往偏院跑,這是怎麼了?
楊盈:“啪啪啪~元祿!元祿!”
元祿:“……殿下?!怎麼了?”
楊盈啪啪拍著元祿的房門,除了跟著她的任如意,今晚守夜的錢昭也從拐角處閃現。
睡眼朦朧的元祿開啟房門,迎接他的就是楊盈拍空的巴掌,和一隻可憐巴巴投懷送抱的小公主。
還沒有完全從噩夢中走出來的楊盈,看著元祿脖子上被包紮的一圈,手忙腳亂的就開始扒拉元祿的胸口:元祿你傷的怎麼樣了,快讓我看看!
睡到一半的大小夥子,只穿著單薄的一層中衣,被人一扒就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哎哎哎……
嚇得他瞌睡蟲立刻飛走了,同手同腳慌里慌張的往後退,帶著就快扎他懷裡的小玫瑰,四隻腳說不清是哪隻踩了哪隻,哪隻又絆倒了哪隻,反正兩道身影匡嘰摔成了一團。
大門外幾步遠的地方,如意和錢昭同時止住了腳步,算了,現在不適合出現,孩子大了都要面子……
一個拐向了來時的屋角,一個去臺階旁的廊下悄悄坐下。
元祿:“呃……嘶~我說殿下……這天都沒亮呢,你就這麼跑到我一個氣血方剛的大小夥子房間裡,不太合適叭~”
元祿:“哎哎~你別哭啊,我逗你呢……怎麼了,是不是摔疼了?來我看看~”
楊盈跪坐在地上,看著元祿胸前白白淨淨的沒有傷口也沒有包紮,這才抹抹眼淚,“我沒事~就是、就是……我夢到你被鄭青雲捅了一刀,我以為我害死你了,嗚哇啊~~~”
元祿一看楊盈披散著頭髮,鞋都沒穿就跑過來的樣子,心底軟成一團,就算她不喜歡我,到底我在她心裡也不是一點兒位置都沒有的。
儘量輕手輕腳的把哭成一團的小姑娘,從地上chou起來,元祿環顧了一下自己的房間。
讓她坐床上肯定不合適,畢竟這是個男人的房間,可是自己住的這個西廂房只有一小間,也沒有桌椅……
從衣架上把自己的堂服披風拽下來,墊到床邊的腳踏上讓楊盈坐下,又找了個狼皮的護膝讓楊盈踩在腳下。
元祿:“殿下,來你踩在這上邊……地上涼你是女孩子,怎麼不穿鞋就到處跑啊,回頭受寒了又得喝錢大哥的苦藥……”
楊盈:“元祿……你怎麼這麼好啊~你別叫我殿下了,你叫我的名字好不好,我……我只是楊盈……”
元祿:“好~那我跟寧頭兒夏夏一樣叫你阿盈吧,說一句僭越的話,我比你大兩歲,不按尊卑論你得叫我元祿哥呢!”
楊盈:“噗嗤~美得你!呼~我知道你是故意逗我開心,可我還是想跟你道個歉說聲對不起,因為我讓你受傷了,對不起……”
元祿:“殿……阿盈,這跟你沒關係,傷我的是鄭青雲,我昨晚聽錢大哥說他已經……你別難過了,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元祿:“你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