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所言者,餘柏蓮耶?欲為人妾室?”齊凌難以置信,質疑之語脫口而出。
於他兩世之記憶中,甘願為愛獻身,乃至犧牲尊嚴之女,多未及二十五歲。而餘柏蓮,即便算起,亦已近四十,何以仍似孩童般純真,妄圖嫁入教主之側!
“故吾欲將師尊送至遠境!”葉凌蓮未直接答覆,卻以行動給予解答。“吾疑教主施術於師尊,否則,她不會因教主之故,捨棄一切。吾將師尊送往遠境,隔絕海域,料想教主無法操控其心魔!”
“或非心魔,恐是師尊受惑已久,不敢醒悟耳。”心中忽覺餘柏蓮頗為可憐,齊凌蹙眉解析。
此種情形,前世為離析師時,他屢見不鮮。
某些女子明明已被夫君設計陷害,被迫淨身出戶,依舊堅信,夫君心中最愛唯有己身,所作所為皆出於無奈!
實則,她們並非無知,只是若不如此自欺,便失去生存之唯一支柱。
“則如何是好?”葉凌蓮顯然被齊凌之洞察驚駭,瞬息間失魂落魄。
“恐汝先前之策,乃唯一解。”齊凌思索片刻,沉吟道,“先斷教主與之聯絡,再予其耗神之事,久之,她自會轉移注意。”
“教主之手,現時恐難及遠境!”葉凌蓮亦無更佳之計,沉思後點頭。
言罷,她迅疾補述:“對矣,教主在王權處,似有高位。平日予師尊之令,多源自京畿,罕有出自京畿之外。”
此為極為重要之資訊,立即將齊凌之猜疑縮減七分。因而,他急忙笑向葉凌蓮致謝,心中已開始籌劃應對之策,欲在有限之時間內,尋覓破解教主之法,拯救摯友,同時解救被迷霧籠罩之師尊。
\"齊巡護無須過謙,細數過往,的確我欠你甚多情義。”能夠為齊凌效力,葉凌蓮內心亦滿是歡喜,她輕移蓮步,笑容盈盈,拱手相敬。
二者間的情誼,在這片刻愈發緊密。詳議完畢營救許紫菱的奇策,他們各自躍馬揚鞭,揮手告別,各赴前程。
張帆與劉鴻二人,早已率領兩百鐵騎緊隨其後,只是先前目睹自家提刑與那神秘女子談笑風生,全然不見危機四伏,故未即刻靠近,以免打擾。
待見葉凌蓮身影遠去,張帆與劉鴻迅速率隊,環繞至齊凌周遭,護衛嚴密,即便是羽翼微小的飛鳥,也難以接近齊凌半分。
\"無需如此戒備森嚴,與我一同返回縣城即可。”許紫菱音訊傳來,齊凌心境為之開闊,笑聲朗朗,向眾部下揮灑揮手,下令前行。
眾人如疾風般馳騁,很快歸返城池。安置妥當手下後,齊凌再度召集心腹,商議徵島計劃,籌劃周密。
丁謂領軍於外追擊呂子明,此時登萊兩地,齊凌乃最高長官,兼挾連戰連捷之勢,無論何等指令,縱使略有逾矩,亦通行無阻。
一日之內,海船已備妥,召集的鎮戎軍精銳集結,更有從俘虜中篩選出的二十餘名願立功贖罪的前水軍勇士。
靜待兩日,直至與葉凌蓮約好的夜幕降臨,齊凌號令一發,偕同張帆、劉鴻以及所有鎮戎軍勇士,共登巨舟,扯滿風帆,破浪直指芙蓉仙島。
上次登陸芙蓉仙島,齊凌藉助了退潮時顯露出的陸地,而葉凌蓮的提議,亦沿襲此法。
然而,此次齊凌自始便無意重複舊計。
緣由有三:首先,雖未經專業水戰磨礪,大部分鎮戎軍勇士於甲板之上,戰力減半。但讓海船沿岸緩行,可避免傾覆風險。
其次,以齊凌對餘柏蓮之識,此女既知利用退潮之地利,定已在沿途佈下耳目。即使有葉凌蓮為內應,齊凌不願輕易洩露行蹤。
第三,餘柏蓮及其黨羽皆出身西北永興軍路,生性懼水,既不通水戰,亦不明海潮奧秘。齊凌帶軍乘船悄然登陸,勢必打他們個措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