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裡的吵鬧聲,引來了執勤的王公公。
說來也巧,王公公是皇后身邊的總管公公,皇宮裡,也就比白毛毛低一頭。
今日,白總管在正殿伺候皇家人,偏殿裡的自然就是王公公。
王公公年紀不大,但在宮裡是出了名的狠毒,和向來寬厚的白公公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朱清作為當朝長公主的駙馬,丈母孃又是皇后,自大婚之後,在封地,在朝堂甚至是皇宮,都是出了名的跋扈。而他本人也投其所好,與這位王公公狼狽為奸。
話說,朱清早就看太子和三公主不順眼,這些年來沒少羞辱那對姐弟,二公主毒害李歌的毒藥,就是拜這位所賜,如今聽說三公主嫁了衛國公,底氣足了不少。這次回來,先是聽了二公主訴苦,又聽了王公公胡說八道,他當然不知道沈家的底蘊,只當是一個被拔了兵權的破落貴族,這次打定主意要收拾收拾這對新夫妻。
此刻見王公公過來,自是腰桿子挺了起來,指著沈白哈哈大笑。
說到底,就算權勢滔天,太監也是奴才,是公主的奴才,自然也是駙馬的奴才。王公公當然知道今天的這場局是用來給沈白下馬威的,先裝模做樣的聽了聽眾人說法,這才笑呵呵的說:“國公爺,您如今也算是駙馬,自是駙馬自然要守皇家的習俗,這個這個,今日固然玩笑了一些,還請您包涵一二。”
沈白一聽就知道這些人一丘之貉,皺著眉頭看了看眼前澆了糞便的菜餚,站起來就要離開——大過年的,他也不想惹事。
“站住!”朱清見沈白言語都不言語一聲,只當是對方害怕了,更加得意洋洋,此刻甚至不呼名號,直接叱喝了起來。
已經走開的沈白,姿勢不準備搭理,自顧自的離開。
這一邊,朱清見沈白理都不理,有些惱火,這就要去追。
“算了算了,文信侯不要生氣,大過年的,還是不要.......”玉如公主的駙馬爺一看就是老好人,這會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朱清見這位骨瘦如柴的駙馬姑父竟然還敢拉扯他,一抬腿,照著人家就是一腳——他作為本朝唯一有封地的公主駙馬爺,雖然不是王爺,但權勢也不小,自然不把其他的駙馬放在眼裡。
“沈白!你要走也可以,把這盤菜吃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就端起給李歌的廢物母親吃,或者,給那廢物太子吃,你看著辦!”朱清似乎想了一個不錯的主意,囂張的看著沈白。
果然,已經一隻腳邁出偏殿宮門的沈白,停頓了一下後,又把腳抽了回來。
“今天,是不是一定要有人吃了這盤菜?”沈白麵無表情的說。
“是!你的菜,要不你吃,要不李歌吃,——哈哈!”朱清一腳踩在沈白剛才用過的餐桌上,繼續挑釁著沈白:“不瞞你,這道菜,之前太子都品嚐過,讓你吃,算是抬舉你了。”。
沈白嘆了一口氣,轉過了身子。
“好吧,這可是你說的。”沈白突然笑了起來。
突然間,也不見沈白怎麼動,然後人就突然不見了。
朱清倉促之下,雙手護住前胸,腦袋還四處亂看,等著發現沈白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身後時,腦門子全都是汗。
“既然是文信侯帶來的佐料,那就請文信侯好好品嚐吧。”沈白等著朱清終於站住了腳,一隻手擰開了他的嘴巴,另一隻手端起盤子,竟然當著大家的面,一絲不落的餵給了他吃。
王公公自是聽說沈白功夫好,但沒想到竟然如此詭異。
眼看著朱清吃了全套的“醬料”,心想,這可沒法給長公主交差!
“沈白,大膽!你怎麼,哎呀,剛才文信侯是跟你開玩笑呢,都是駙馬,你還當真了!”要說王公公也是個機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