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洗馬找到沈白的時候,沈白正在皇宮外和杜林海下棋。
“國公爺好悠閒啊——那校尉棗花擅殺士兵,如今,剛剛組好的太子衛隊全員譁變——你,你等著聽參吧!”陳洪沒好氣的說著。
沈白毫不在意,見杜林海藉機偷偷換棋,還下手打了一下。
“洗馬啊,我確實有責任,此刻在這裡,就是等著陛下找我問責,不過,你怎麼能說假話呢?”沈白站起來,盯著陳洪的眼睛說,“明明是新組建的太子衛隊早有禍亂國都府之心,棗花校尉提早發現,斬殺幾個隊正,但依然無法威懾,只能看著他們譁變了。”
陳洪瞪大了眼睛!
他見過胡說八道的,但沒有見過如此胡說八道的!
“國公爺,你這編瞎話的能力果然厲害,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陛下自會找人問個清楚——”陳洪說到這裡,突然話題一轉,幸災樂禍的說,“不才剛才才知道,那些譁變計程車兵,已經找到了棗花校尉的蹤跡,如今,出城去追了,看來,待會陛下問責時,怕沒法聽棗花校尉瞎編了,到時候,他恐怕已經死透了。”
本以為沈白聽到這個訊息會坐立不安,再不濟也會有些失神,但奇了怪了,這位爺不但不慌張,還越發高興了起來。
“洗馬啊,你也是,哦,榜眼出身,對吧。”沈白老神在在的說,“萬一死透了的不是棗花呢?要是那些兵丁都不見了,還怎麼作證?”
陳洪好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對著天哈哈大笑了半天。
“我的國公爺,你是糊塗了嘛?那可是一千名士兵,而且我聽說,他們全都去了,怎麼能都不見了呢?”陳洪說。
沈白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頭在自己的脖子下劃了一下。
陳洪終於不笑了。
“不可能,沈白,就算是你帶著你那些鬼衛,也不可能把一千人殺光!”陳洪說,“況且,那都是我們陳家大族百年來最精銳最優秀的子弟,我不和你說了,我等著他們帶著棗花的屍首回來!”
沈白笑了笑,也不再說話,而是繼續和杜林海下起了棋。
那陳洪走開了沒多久,突然又返了回來。
“沈白,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打什麼主意?”陳洪說,“不瞞你說,我和太后早就防著你們打這支隊伍的主意,這些天一直盯著國都府內外所有兵馬的動向——我知道你有心除掉,但你沒有能力啊,莫非你藏有私兵?”
沈白贏了,笑呵呵的朝著老杜伸出手,老杜嘆息一聲,取出一塊銀子放在了沈白手中。
“說實話,雖說是你陳家的底蘊,但到底是我大南國的軍人,我有些不忍心。”沈白說,“既然你問到能力,那我告訴你,我確實沒有能力,我也沒有私兵,但是有人有啊!”
“誰?”陳洪的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
“你猜唄!”沈白說完,見宮門修好了,也不再搭理陳洪,亮了亮牌子,進宮了。
宮門外,陳洪還在快速想著,滿國都府的軍隊都沒有出動,那還會有誰能吃掉衛隊的兵力呢?
“把北國史臣留在這裡的血跡洗乾淨,像什麼樣子啊。”陳洪耳邊突然傳來杜林海指揮士兵的聲音。
——難道,是北國阿樂帶來的騎兵?
——壞了!剛才聽到沈白滿世界的揍阿樂還當笑話聽!
——這可不是要來一招借刀殺人嘛?
陳洪突然渾身發軟,倉促的上了轎子,吩咐著往城外走!
“快些,快些,我的老天爺啊,那可是我陳家最後的希望啊!”陳洪催促著轎伕快走,語氣裡滿是絕望。
皇宮裡,皇帝正在御書房裡批閱奏章,見沈白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剛要打個招呼,就聽到——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