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是一個天生的戰士,就算失憶了,他也是。
而一個優秀的戰士,就像放進布袋子裡的錐子,終究會扎出來,刺痛不當回事的人。
女王鍾情沈白,主要不是因為娃帥,而是一身的本領。
一身作為戰士的本領。
當沈白還是海生時,他除了是女王特定的貼身護衛外,還統帥著一支類似於南國皇家暗衛的隊伍。
這支隊伍叫魚。
兩個月前,就在女王籌備來南國時,沈白正好處置一起調查海盜的任務,將自己在海國相識的最好的兩個弟兄,也是他最忠誠的手下青蛙和章魚,派遣到了海盜之中。
而今夜前來的那人,就是其中之一的章魚。
沈白提著褲子出來了,李歌也提著褲子出來了,夫妻倆圍在院子中那半死不活的章魚身邊。
“可有大夫?”
沈白看起來非常著急,扭頭問道。
雖然,唉,其實相當不瞞的李歌此刻也沒有計較,而是趕緊派人去把老軍醫喊來。
老軍醫此刻正在自己的小院裡研究讓人恢復記憶的醫術,見主家喊,趕緊提著藥箱子過去。
“頭領,青蛙為了掩護我,被抓住了,你快救他。”
章愚看起來就是那種硬邦邦的漢子,渾身都是傷疤,就這還拉著沈白的衣服說著。
李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沈白,知道自家夫君一向重義,就帶著其他人出了屋子。
屋外,小郭一臉不高興。
“夫人,那就是爺新認識的兄弟?我看也不怎麼樣啊?”
“你就在我這吃醋了,老孃已經吃了一天醋了——這個人連路都走不動,怎麼來的?”李歌好奇的問。
小郭不情願的指了指門外,寂寞的低下了頭。
李歌拍了小郭腦袋一下,沒事瞎學什麼寂寞,又不是男主角。
大門開啟了,李歌還沒來得及出去,就聽到有人整齊下跪的聲音。
門外,小一百多名身穿海國戰衣的軍士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李歌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但從沒有見過如此悲催的軍士。
整齊是整齊,就是——怎麼一個個都帶著傷,還穿得破破爛爛的?
咕嚕————
我去,怎麼還有人餓肚子的聲音?
這要是不看戰衣,和叫花子有啥區別。
“你們,嗯,頭領現在回家了,你們有事去找女王吧!”
李歌大聲的宣佈著。
軍士們抬起頭,看了看李歌,又把頭低了下來。
“這位夫人,我們從南國海港上岸,和貴國兵部衙門簽約,然後一路趕來見頭領——女王?對不起,我等兄弟,只追隨頭領!”帶隊的一個小夥子竟然帶著哭聲說著。
當然了,要是他的哭聲中,沒有帶著餓肚子的咕嚕聲,那就更加完美了!
“好吧,好吧,那個小誰,把人都喊進來!”
“牛媽媽,通知後廚,燉肉,蒸饃,熬米湯!”
“哎呀,這個味道——小郭,先帶他們去後宅洗洗,換上衣服,有傷的給看看!”
充滿激情的夜晚,因為這一支堪稱叫花子一樣的隊伍,變得更有激情了。
當李歌打發這支隊伍進宅後,發現後面還跟著幾個人。
唉,你們不是海國人啊?
“夫人,我是順食齋的掌櫃,這些叫花子,哦不,這些軍爺,三天前在我那裡吃了六百多個饅頭和十八斤的鹹菜,共計銀錢二十八兩......”
“夫人,我是韓城藥局的夥計,這些——看病吃藥啥的用了一百多兩銀子。”
“夫人,我是義莊的,他們死了兩人,現在還在我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