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先從刮皮開始,現在用的是3號刀柄配10號刀片,對付表皮組織這個搭配最為順手。”
……
“你看這就是你的皮,接下來我們用4號刀柄配20號刀片,把你的肌肉脈絡挑明。”
……
“嘖嘖嘖,你這都快暈了,來來來,給你來一針提神的,打起精神好好看。”
“接下來就是用7號刀柄配15號刀片了,這組合適合血肉深處的操作。”
“嘿嘿,就讓我來看看你的腎強不強吧。”
……
痛。
痛到意識模糊。
卻又在被注射一針提神針劑後恢復清晰感知。
陳墨現在覺得自己的意識距離自己的肉體忽遠忽近。
就像是意識被肉體關在痛苦的牢籠,想要遠離又被死死束縛。
他早就知道會遭遇刑訊逼供,從一上車開始就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只是這短短數小時的建設,根本比不過眼前此人數十年的行刑經驗。
在刀具的組裝與分解中,陳墨的意志力被摧枯拉朽。
“同志,還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接下來就是肺了,到時候就怕你想說也沒氣說了。”
白衣男子手套上沾滿了鮮血,眼裡卻還是映著笑意。
陳墨嘴角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但又沒那個力氣。
白衣男子精神一振,終於要下班了。
就算開刀本來就是他的愛好,但一想到是在工作,終究也會感到疲累。
“你看看你,早說都不用遭罪!”
他連忙餵了陳墨一點清水後,俯身想要聽清陳墨的話。
陳墨潤了潤喉嚨,開口說道:“同志……我只有……一個問題……到底……還有多久……才到美人計……”
說完這句,陳墨看著白衣男憤怒又無語的模樣。
他感覺似乎都沒那麼痛了,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但他沒高興一會,整個人突然一怔。
陳墨猛然發現,剛剛他的表現並不是自己,他向來都不熱衷於無厘頭的惡作劇。
這時他感知到已經痛到在失去知覺邊緣的身體,傳來了極度飢渴的訊號。
主刀的白衣男子也被嚇了一跳。
陳墨被他用手術刀撕裂的傷口,居然開始飛速癒合。
陳墨順著他驚訝的眼光,費力抬起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也發現了這個事實。
他心中頓時明悟,原來是吞食的妖魄在極端痛苦的刺激下,加速完成了消化吸收。
也難怪他會想要惡作劇,想必是繼承能力的同時,也繼承了一部分妖靈本性的頑劣。
而此時另一間牢房之內。
正在給大牛行刑的主刀醫生,粗壯濃眉下的雙眼血紅,兩手互相揉搓著自己痠痛的手腕。
此刻,他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誰在受刑。
在一聲聲“草泥馬”中,他已經有些神智不清。
現在就算他封住了手術臺上這名死犟壯漢的口舌。
僅憑壯漢起伏的呼吸聲,也像是那一聲聲刺耳的“草泥馬”在他耳邊迴盪。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他不解,他疑惑,他無法釋然。
整體的經過還要從兩個小時前說起。
在濃眉剛開始握刀動手時,大牛堅韌的體魄,就已經讓他感到詫異。
刀插入大牛的身體裡,就像是插入了黏稠的沼澤,讓他每一次切割都要十分費力。
這還不是今日這份工資最難拿的地方。
接下來的邊行刑邊審問,才叫濃眉傷透了腦筋。
至今為止,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