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李烈不期而至,匆匆趕到了鎮妖局門口。
陳墨早就在門口等待,他知道李烈今日一定會來。
兄弟之間,這是一種不用解釋的信任。
“瘦這麼多啊?”
陳墨笑著走出了鎮妖局。
第三天了。
這段去軍部的路該啟程了。
路不遠,離鎮妖局也就五六公里。
“哈哈,有人在路上等我,不過沒等到。”
李烈風塵僕僕,百年不洗包漿了的大氅也沾滿了灰塵。
因靈力消耗而瘦削了許多的他,身上還掛著些傷。
他遞出懷中還溫熱著的肉乾和水袋,接著說道:“接下來的路,估計也不好走啊,先吃飽點。”
這句“吃飽了好上路”的悲傷的潛臺詞,給陳墨聽得一樂。
他接過吃食,玩笑道:“知道會死還來?”
“不來比死還難受吶。”
李烈拍了拍陳墨肩膀,順勢擦掉手中的油漬。
有些共同患難的經歷,比生命還珍貴。
李烈給陳墨做了兩年家教老師,但其實陳墨一年就掏空了李烈的知識儲備。
接下來的時間,都是陳墨懂裝不懂地在重複學習。
為了生存,李烈也沒敢說破,兩人心知肚明地表演了一年有餘,直到李烈奇蹟般突然恢復。
“不難走,好走的很。”
看著街面拐角走來兩道人影,陳墨邊吃邊說。
大牛和黎紅綾從拐角處現身,二人當天離去得早,沒能與陳墨碰面,自然也不知道陳墨提前釋放的訊息。
陳墨被釋放後也沒有辦法與二人取得聯絡,所以只能在這裡枯等。
黎紅綾看向鎮妖局門口的二人,眼神微妙。
她知道自己這次被當成了護身符,不過她並不介意。
畢竟餘鱗願意,她自然百分百配合。
只是她看向陳墨時,眼中帶了點憐憫。
翻閱過卷宗的她,知道餘鱗與陳墨自小相依為命,情同手足。
不過這次餘鱗一步登天,未來的發展高度肯定是陳墨難以想象的。
將來位置不同,現在情深似海的兄弟情,不過只是一句酒足飯飽後的追憶,再也落不到實處了。
所以她看向陳墨時有點憐憫,就像看到了以前竭盡全力幫助她入學的好朋友,終究是所處的世界不同了。
有著黎紅綾這張虎皮,四人一路走得十分順利。
被楊凱派來截殺的死士是徹底傻了眼,躲在隱蔽處查明黎紅綾身份的他,立刻放棄了這次任務。
芙蓉學院教授的學生難道可以滅口?
他是死士,他有用生命完成主人家任務的使命。
但是讓他用生命將主人家全部害死,他還沒有弱智到這個地步。
半個小時後。
也就剛好是季度嘉獎會開場的前十分鐘。
陳墨經過一番繁瑣的身份認證,終於進入了會場之內。
會場不算大,也就數百個平方。
建築風格有著很明顯的軍部作風,狂野又簡約。
數十臺攝像機,圍繞著鮮紅背景的舞臺。
舞臺背景上除了一個鏗鏘有力的“戰”字,連此次活動的標題都沒有。
臺下也沒有座椅,數百身穿軍隊正裝的戰士正等待著會議開場。
陳墨此時踏入場內,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刻意放輕了腳步。
不過這依舊是徒勞。
一個人偶然的回頭發現,立馬帶動了一片人。
陳墨最晚入場的派頭,引得了許多人回頭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