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洵任由司檸拉著轉遍了這個理應熟悉卻陌生的屋子,能從司檸的言語中感受到,如果自己真的是她口裡的賀洵,那他倆應該是很恩愛的情侶。
坐在專門留給他的桌子後面,賀洵小心地問,「那我們為什麼沒有結婚?是我有什麼疾病麼?」
聽到這個問題,司檸冷冷地嗯了一聲,嗯的賀洵心裡一咯噔。
「何止呢,你家裡有病的不少。」賀家就沒幾個正常人,哪怕是一路扶持賀洵的賀家老爺子。
說來賀家會成為這個樣子,全託賀家老爺子的『福』,所以平時她很少去賀家,都是賀洵來她這裡。
「抱歉。」賀洵壓下眼裡的晦澀,帶著苦澀地語氣道:「那,你還年輕,要不……換一個吧。」
想到家裡的『家族遺傳病』,賀洵內心掙紮了一下,但還是良心戰勝了私心。
雖然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對方能來找到自己,說明她是真的很在意這份感情。
可賀洵還是覺得司檸不該為了有病的自己,搭上一整個人生。
「我是說,要是將來能回去了。你可以好好考慮下我們的關係。」說完賀洵像是說服了自己,神色坦然了許多。他相信就算是有了記憶的自己,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司檸:……
「我可謝謝你啊。」司檸好懸沒按住自己的法杖。「你咋不說你幫著找一個呢。」
沉默了一會兒的賀洵吐出口氣,「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
沒察覺司檸抽搐的嘴角,賀洵一本正經地道:「雖然我覺得如果找回了記憶,我可能會捨不得。」
「但,我會說到做到的。不會忘記這個承諾。」
眼看賀洵準備追問一下司檸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人的時候,被司檸忍無可忍地掐住了他的下巴,「祖宗,你可饒了我吧。」
人的意識果然和人的行為是分開的。
以前冷靜睿智的賀洵,腦迴路居然是如此的清奇。
不過這樣說啥都信的賀洵,讓她從裡面品出一分怪異的可愛來。
鬆開賀洵,司檸坐在桌子上「來說正事。」,冰藍色的法袍順著桌面鋪在了賀洵腿上。
「如果,你遇到危險,需要藏進一個箱子裡,你會怎麼吩咐你的下屬來處理這個箱子的鎖?」
撿起微涼的法袍下擺理了理,賀洵順著這個假設想了想,「箱子是從外部開啟的。」
「那我應該會讓人把這個鎖,設定成只有我信任的人才能開啟。」
司檸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自己,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賀洵當時要是有這個功夫,完全可以給她說一聲,而不是她收到訊息的時候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遂換了種方式假設,「你覺的如果你來不及通知你最信任的人,又會做什麼?」
「來不及麼?」賀洵把玩著藍色的下擺,目光順著雪花紋路一路到了腰側,再往上了些許後猛地回神,平靜的語氣裡完全聽不出內心的羞澀和尷尬,「那一定是太過緊急。」
「如果這樣,我會選擇把鑰匙放在自己手裡。」
誰都知道在箱子裡的人用不了鑰匙,但這個假設足夠司檸瞭解賀洵的思路。
所以賀洵的鑰匙在他自己手裡,現在他沒有記憶就打不開這個鎖。
想到前一天她從涼城主那裡得到的訊息,司檸心裡沉了沉。
溫俞俞讓她看著點涼城主,司檸清楚溫俞俞要看的不僅僅是涼城主的安全,便給看客下了個單子,要涼城主的每日錄影。
只要涼城主出現,看客的人就會在旁邊把涼城主的一舉一動都錄下來,然後發去固定的郵箱。
這些動作自然是瞞不過涼城主的,司檸也藉機和他聊了下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