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笙他娘趙氏哐噹一聲就丟下了手裡的盆子,趕緊迎上前去焦急問道“許哥,你說的可是真的,看著我家笙兒了,他在哪?”這時聽到動靜的何父也從屋裡出來了,面上同樣帶了焦急。
許阿麼也不再廢話“他帶著夫君孩子趕車回來,驢車陷在泥地裡了,你快叫上你家大兒子幫他們把車拉出來吧。”說罷就在前頭給他們帶路。
何父跟大哥何東忙帶著工具跟去,趙氏在家裡坐立難安,兒媳婦劉氏安慰她“娘,您別擔心了,聽許阿麼的話他們已到了進村的路上了,還是趕車回來的想來笙哥兒日子過得還不錯,他們趕了一天的路估計也餓了,咱們娘兩個給他們燒水下點面吃吧。”
聽罷娘兩個就進廚房燒水,把糧食袋子裡僅剩的一點兒面都倒在了盆裡,還不夠又摻了些糙米雜麵,總算能活成個小麵糰子。有了事情做趙氏也不再提著顆心,只不過還要不時的往大門口看看。
而何父和大哥這邊跟許阿麼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就看到了前頭陷在泥裡的車架,何笙在旁邊遠遠地就瞅見了父親和大哥的身影,印象中父親高大的身軀也變得更加乾瘦了,原先還挺直的脊樑也佝僂彎曲了。
滿腔的酸澀和思念再也忍不住何笙幾個大步跑到爹和大哥跟前撲進了爹的懷裡,哭出了聲。
何老爹忍不住輕拍著兒子的背,他也想得到這些年何笙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讓他發洩的哭出來比憋悶在心裡強。旁邊的大哥見小弟這幾年才回孃家還哭成個淚人,心疼的同時認定後邊跟來的男人定是對小弟不好,於是對田野的眼神隱隱有了些敵意。
田野無辜的眨了眨眼,剛見到何老爹的是時候他就趕緊把兩個小崽子從車上抱下來了,想用倆小孩兒跟岳家套套近乎,現在見著何大哥刀子般的眼神心想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何笙發洩般的哭了一陣後才想起自家夫君,不好意思的從他爹懷裡直起身,把田野拉到跟前鄭重的跟爹和大哥介紹了一番,看著何笙不自覺流露出的親密神態何大哥才算暫時放下了對田野的成見。
兩個小孩兒也乖乖的跟人打了招呼,何老爹何大哥喜愛的在倆孩子腦袋上揉弄一番,田野這才想起正事,請他倆幫忙在後頭推一把車廂助力,自己揮鞭子在前頭拉著小毛驢掌方向,果然是人多力量大,車輪被一把推過了石頭,毛驢終於能前進了。
田野招呼眾人都上車一起回家,何老爹連連推拒,這麼幹淨好看的車廂被自己遮髒衣服弄髒了咋辦,離得也不遠自己走著回去就行。最後還是何笙硬拉著他們上了驢車,一行直奔家去。
聽到了外頭熟悉的說笑聲,趙氏趕緊在圍裙上擦乾淨了手跑了出去,何笙一見到娘剛剛壓下去的勁頭又湧了上來,和他娘兩個抱頭痛哭了一陣子,大嫂和小妹在一旁好生勸慰著,見此場面田野十分感懷,這就是家人吶,不管你走了多遠的路永遠都能回頭來撲到他們的懷裡傾訴你的悲傷和歡喜。
等娘兩個調整好情緒趙氏才擦擦眼角趕緊把田野請到屋裡,又抱著小苗兒和栓子挨個的稀罕。
田野一進來就觀察到了,這裡不愧是在田野這種農家子嘴裡的山區,比他想像的還要窮,現在田家村裡也有好幾家都蓋的上磚瓦房了,就算大多數也是泥巴房,而這大山村竟大多都還是茅草房,這茅草房的破舊程度比田野剛來這世界時見到的還要更甚。
何笙大嫂劉氏端了兩個大碗放到院子石桌上,其實現在天已黑了,不過村裡沒有幾戶人家有油燈蠟燭的,只能將就著在外頭就這點亮光吃飯了。
看到碗裡黃白雜色的麵條田野心裡知道這應該是他們能拿的出的最好的東西來招待客人了,心裡有些感慨的吃完了麵條,兩個小孩兒也乖巧懂事的沒有挑食,吃了姥姥給盛的麵條,何笙見著了一直沒見過的小侄子,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