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竹哥兒險些暈倒田野趕緊把他接過來背到屋裡去,剛一進暖融融的廂屋竹哥兒就有些不適應的渾身打起了抖。
這時老兩口跟大哥大嫂也圍了過來,紛紛問竹哥兒怎麼大晚上的過來了,可是村裡出事了。
如他們所想,竹哥兒把村裡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就是因為今年的大雪天氣,大山村本來就是片窪地,連著將近半個月的暴雪別說顧得上村裡的地了,就連村裡好幾戶人家的房子都給壓塌了。
這大雪天沒地方住那不是純要人的命嗎,村長沒法子只能把人分散著安插到家裡寬裕些的人家裡,平哥兒家就是一處落難的,他只能投奔了竹哥兒家。
如此也過了幾天,只是看著下個不停的大雪村裡人的心情都有些絕望,大雪封山不說,還極有很大的可能引來雪崩,到時候他們村裡這片窪地都要埋在雪下,那村裡人都活不成了。
竹哥兒想到了何笙家,何笙是個出息的嫁了個好夫君,現在也把自家都接出大山,避免了這次的雪災,想到了何笙他心裡突然燃起了一絲期盼,或許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竹哥兒把自己要去找何笙的計劃告訴了平哥兒,或許現在只有何笙能夠幫幫他們了,他那個夫君看著是個有本事的說不定有法子幫幫村裡人。
兩個哥兒大著膽子簡單收了個包袱,跟村長打了招呼就冒著風雪出山了,家裡人對他們多有不捨,不過也沒辦法,死在路上和死在這裡都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他們一旦能出去,說不定就是條生路。
就這樣一路上風餐露宿兩個哥兒互相扶持著踏著大雪終於是從山裡走了出來,他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朝著何笙跟他們提過一回的田家村的方向去。
兩個哥兒上路多有不便,路上他們甚至把臉塗黑了衣裳也又髒又破的終於是到了從鎮上往田家村的土路,索性他們打聽路的時候別人也只是嫌棄的捏著鼻子而沒有遇到危險。
田野他們趕小驢車都要足足走上一天的路程被他倆足足走了近三天,沒辦法他們不認得路,路上也是輾轉好幾回,多番打聽才最終找到了何笙家。
竹哥兒長話短說的解釋了緣由,又焦急地抓著何笙的手“平哥兒身子差今天早上就被凍得受不了有些發熱了,剛才已是實在走不動只叫我快來找你,他還在村口大樹那邊,笙哥兒快去把他帶過來吧。”
田野聞言跟何大哥趕緊拿了個何笙的厚襖子就打著燈籠去村口那邊接人了,一走進田野直道不好,平哥兒意識走不動跌坐在路邊了,他臉色酡紅眼睛也有些睜不開,看上去發熱嚴重。
田野上前把他扶起來給他裹上襖子,將他放到何大哥背上“大哥,你快先帶他回去,他發熱的厲害我趕緊去把黃大夫找來,不趕緊吃藥降溫只怕他撐不過去。”
何大哥點點頭囑咐他看路注意安全就趕緊揹著平哥兒往家走。
村裡唯一的村醫黃大夫住在村子中部,田野快步過去哐哐砸門,引來村裡不少狗叫,黃大夫家院子已是漆黑一片想必早早休息了,不過實在經不住田野不停歇的砸門聲,片刻後屋裡亮起了燈。
黃大夫被人打擾了休息臉色不好的開口就想趕人,忽然眼前一亮,一個銀光閃閃的銀錠子被放到他的手心“黃大夫,晚輩無意打擾,只是救人要緊,不知這診金可還滿意?”
黃大夫老臉笑成了菊花,把銀錠子藏在胸前口袋裡,聲音都和藹了起來“不打擾不打擾,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等我背上藥箱咱們這就走。”
等田野拉著黃大夫狂奔回家還不等歇口氣就看見躺在廂屋炕上的平哥兒臉上燒的滾燙,已經是說起胡話來了。
何笙幫他跟竹哥兒換了乾淨的衣裳,給他額上敷了個涼手絹也沒讓他的體溫降下來。
黃大夫見到平哥兒兇險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