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陸悟松是實力強大的超能力者。]
阿爾宙斯繼而平和地解釋道,語調恢復了先前沉穩,試圖為林翊撥開迷霧、理清困惑。
[對陸悟松來說,有超能力兜底,恰似給脆弱的燭火罩上了堅固防風罩,哪怕透支精神力的次數再多,也不過是在可承受範圍的邊緣遊走。
相較而言,日常繁瑣的工作積壓帶來的加班,才是真正能讓他陷入泥沼、引發情緒崩潰的元兇,其危害遠比單純透支精神力來得深重。
但你不同,你沒有那般深厚超能力根基作為倚仗,連續透支精神力,就如同在懸崖峭壁的邊緣忘情舞蹈。
每一步落下,皆是與死神擦肩,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的深淵,再無回頭之路。]
阿爾宙斯的聲音,仿若自遠古洪荒攜無盡威嚴滾滾而來,恰似洪鐘震鳴,雄渾且沉穩,每一個音符都裹挾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直直撞入林翊的腦海。
那聲響在他思維的狹隘空間裡層層激盪、反覆迴響,宛如驚濤拍岸,經久不散,似要將他的意識世界徹底震碎、重塑。
其語調平和得仿若無風的湖面,不見絲毫波瀾起伏,可蘊藏其中的深意與質問,卻如沉甸甸的重錘,帶著千鈞之力,精準無誤地一下下敲砸在林翊的心尖之上。
每一擊,都旨在掘開他心底那試圖掩埋的情緒土壤,引得懊悔與悵惘如破土春筍,肆意瘋長、翻湧不息,要將他的心房攪得不得安寧。
但林翊卻仿若一座被歲月築牢根基的孤島,無論這外界的“精神風暴”如何肆虐,內心始終穩如磐石。
或許是得益於當下這特殊的靈魂狀態,掙脫了虛弱肉身的桎梏,那些如附骨之疽、時刻啃噬神經的疼痛全然消散,再無拖累。
此刻的他,仿若置身思維的澄澈高空,能更清醒、冷靜地俯瞰全域性,梳理雜亂思緒。
種種念頭在這空靈之境飛速運轉,理智悄然掌舵,抵禦著阿爾宙斯聲音中暗藏的“攻心”攻勢。
“你這是故意在耍手段,好讓我心生害怕,對吧?”
林翊目光灼灼,緊緊盯著阿爾宙斯,那眼神仿若要穿透其神秘莫測的表象,直抵內裡。
在靈魂狀態下得以冷靜沉澱、反覆思忖許久後,他心底豁然明朗,篤定地吐出這般結論。
先前阿爾宙斯威嚴發聲、暗含機鋒地質問,還有那看似平和卻步步緊逼的話語,如今在林翊看來,不過是一場精心佈局的“心理威壓戰”,意圖將他拖入恐慌泥沼。
“能跟我講講,這般行事,究竟是所為何故嗎?”
林翊下巴微微揚起,毫不退縮,言語間雖帶著幾分對未知緣由的忐忑,卻更多是不甘被矇在鼓裡、定要一探究竟的決然。
阿爾宙斯龐大的身軀陡然一僵,那向來古井無波、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眸中,罕見地閃過一抹錯愕,猶如平靜湖面被一顆石子激起細微漣漪。
它似是沒料到林翊竟能這般敏銳洞察自己的意圖,短暫的怔愣之後,威嚴面龐上緩緩浮現出一絲無奈之色。
仿若一位老謀深算的棋手,本以為穩操勝券,卻被對手識破棋局關鍵,一時有些進退維谷、無言以對。
阿爾宙斯沉默良久,周身神秘微光閃爍不定,似在斟酌言辭。
良久,那平和且帶著古老韻味的聲音,再度於林翊腦海響起:
[人類,你有著超乎尋常的勇氣,亦有洞察表象的慧根,本神原以為能以威壓與質問,讓你直面自身莽撞之舉的惡果,從而敬畏規則、敬畏神之領域。]
林翊眉頭輕皺,心中疑惑未解反增,
“敬畏規則?我不過是想借金剛寶玉解燃眉之急,護同伴周全,哪曾想這背後藏著這般複雜糾葛與嚴苛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