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過狐道:“其實蕭亮是很好的人,只不過和你脾氣不合,人絕對不壞。”
見李喃喃不出聲,獵過狐忽道:“我們不如到水寒煙那兒去吧。”
李喃喃嘆口氣,問:“你真的很喜歡水寒煙?”
獵過狐低下頭,臉上泛起紅暈。
李喃喃又嘆口氣,道:“獵過狐,你我既是朋友,我勸你一句,不要再想著水寒煙,天下的女孩很多。”
獵過狐“霍”地抬頭:“為什麼?”
李喃喃和獵過狐相處許多天,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勃然大怒,竟被他驚住了。不敢再直說,卻道:“好吧,我陪你去水寒煙那,不過,我不想再走進那間屋子。”
獵過狐未聽清話中內容,臉上泛笑:“你去,她一定很歡迎的。”
李喃喃搖頭,跟著獵過狐向水寒煙家中走去。
快近水寒煙家時,獵過狐的心又急跳起來。
到了門口,獵過狐上前敲門,好半天沒有動靜,獵過狐憂道:“水寒煙一定讓那些人抓去了。”
李喃喃“哼”的一聲道:“請別人抓,別人還嫌髒手呢!”
獵過狐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喃喃撇撇嘴,漫不經心道:“你不知道嗎,因為她只不過是地地道道的婊子!”
獵過狐呼地掄起拳頭,舉在半空,卻打不下去,怒喝:“喃喃,你可汙辱我,你絕不能汙辱她。罷了,罷了,我若不是念你我朋友一場,縱使我打不贏你,我也要和你拼上一場。”說罷,垂下手,憤然跑去。
李喃喃高呼:“獵過狐,我不會騙你的。你不要上那婊子的當。”
可獵過狐急憤中,撥足狂奔,早已跑出老遠,哪裡還聽得見。
獵過狐跑到很遠才停下,心中有些惆悵。後悔不該和李喃喃為一句話翻臉,可又弄不懂,李喃喃為何要罵水寒煙是婊子。
獵過狐思來想去,也走來走去,茫然中亦不知該往何處去。
回到水寒煙處,門還緊閉著,李喃喃也不知上哪兒去了。獵過狐呆立好久,直到肚內咕咕飢響時,才轉身想去找點東西填填肚子。
轉悠了許多攤店,看見別人都是從口袋裡掏出銅板來買東西吃。獵過狐知道那叫錢,可他從荒原出來,身無分文。李喃喃那日也只是給他買了衣服,卻沒給他錢。獵過狐一身華衣麗衫,卻只有看別人吃的份。
轉來轉去,肚裡餓得咕咕直叫,無奈手中沒錢,心想還是回荒原去過自己的那種野人生活算了。
打定主意,起身向城外走去,快出城時,獵過狐看見城牆邊上的一塊茵茵草地上圍了好多人。獵過狐走近去看,見好多人在圍著一張八仙桌,桌旁四方各坐一人,正在聚精會神地打雀牌。
雀牌便是現在的麻將,一百三十六張牌,變幻無窮,在那時甚是流行,打的人固然只有四個,看的人卻足有四十多個。
獵過狐擠進人群細看,桌上四人,東側一人是個粗豪漢子,眼睛如銅鈴大,一雙手去抓麻雀牌宛若拾豆子一樣,一身衣服油光漬漬,腳畔一個籃子裡放著許多刀鉤稱之類的東西,想來是個屠夫。西側是個三四十歲的漢子,一身懦裝打扮,只是那襲長袖皺摺不平,臉上也無書生意氣,多了幾許無奈,幾許隨波逐流,想來是個落魄書生。南側是一個佝僂著背、白髮蒼蒼的老太婆,只有一隻手,另一隻袖中空空蕩蕩,一雙眼睛卻極是精明,絲毫不見老花之色,腳邊也放著個小籃,裡面裝著一些香蔥。這幾個人都是集市上的小販,散集時約好在這打牌的。
剩下的北側那人,是個少年,黑衣皂褲,腰側插一根碧綠玉簫,看不清面容,此刻正在出一張牌,高叫道:“發財。”
獵過狐覺很耳熟,不由盯著少年細細打量。坐南側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