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
凌晨四點。
天色漸露微白。
近半的小鬼子靠在城牆邊沉睡,緊張的一天讓他們疲憊不堪。
就連百姓,大多也靠在城牆上打盹,即使面臨死亡威脅,也實在太累了。
尤其在如此安逸的環境中,站立不動,更容易犯困。
只有少數人瞪大眼睛,無法入睡,心中憂慮,不知該如何應對。
“不對,不對,陸塵絕非此等人!”
與陸塵有過接觸的獨狼微微沉思,喃喃自語。
他曾親眼目睹陸塵獨闖鬼子司令部,安然無恙地闖出,威脅筱冢義男離開太元城,還在城外與鬼子激戰,消滅了一個師團。
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陸塵行事的自信和毅力極強。
絕非輕易言敗之人,如此寧靜的夜晚,他不信陸塵會就此放棄。
“喚醒所有兄弟。”
具體情況不明,被捕後,獨狼未與外界聯絡。
此刻,他憑藉強烈的直覺,感到今晚不會如此簡單。
想到這裡,獨狼藏於人群,看著守衛的昏昏欲睡的鬼子,悄悄從懷中取出對講機。
“將對講機音量調至最低,別驚動鬼子,換頻道。”
直覺驅使,獨狼試圖與外界建立聯絡。
對講機的範圍有限,但若陸塵此刻要攻打太元城,必定會與城內之人聯絡。
獨狼逐一除錯頻率。
然而,他露出失望之色,沒有,沒有,沒有... ...
此刻,月華如霜,星辰黯淡。
獨狼悄然調至第九靈波,對講機內響起一陣陣神秘的低鳴,宛如夜風拂過林梢。那並非尋常的雜音,而是來自幽冥的密語。這聲音混雜在夜的靜謐中,若非心細如髮,難以察覺。
“卯時三刻,破曉之戰。”
獨狼眉心緊鎖,秋意漸濃,泰元城黎明時分,天色尚在昏黃,卯時三刻,正是最深的黑暗。
他瞥了一眼時間,離卯時三刻只剩半個時辰。
“究竟何事?”
簡短的指令反覆迴盪,卻未揭示具體行動。如何進攻,他一無所知。
“首領,有何異狀?”
情報員悄聲詢問。
獨狼搖頭,如此秘密的傳遞,必是重大之事。他未洩露半分,只喚醒了沉睡的同僚,靜待時機。
轟鳴聲再度響起,那是天際翱翔的戰鷹。然而,連城牆上的百姓都被整日的轟鳴聲催眠,連探照燈也只是象徵性地掃過天際,未曾捕捉到戰鷹的蹤跡。
一道道強光從戰鷹身上灑下,泰元城被波光粼粼的光影籠罩。小鬼子並未察覺異常,筱冢義男甚至未離開城樓。
突然,一架戰鷹遠去,泰元城重歸黑暗,天空漆黑如墨,無邊無際。
然而,小鬼子們渾然不知,就在戰鷹狂掃泰元城之際,高空之中,一個龐大的身影盤旋。
夜色中,運輸機藏匿於雲層,不露絲毫痕跡。它隨著戰鷹在空中盤旋,如同暗夜的幽靈。
戰鷹離去,低空停留之處,悄然降下溼潤之物。它們裹著黑布,帶著重物,落在探照燈掃過的區域。
空降,無聲無息。
此刻,小鬼子若再用探照燈照亮泰元城上空,便會發現無數黑色包裹密佈天際。
包裹接近地面時,噗噗噗的輕響中,它們在微型定時爆破裝置的作用下炸裂。爆炸聲微弱,只為開啟這些黑色包裹。
泰元城街頭,流浪者流浪寒躺於牆角。此刻,他們被溼潤的觸感喚醒。
“下雨了嗎?”流浪寒微愣,清涼的面頰感受到夜風的冰涼。
“這是什麼,黏黏糊糊的,不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