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昊和曲鄉長都要制止這場鬧劇,誰知道陸天順已經唱到了精彩部分,那濃濃的鼻音和清脆的嗓音混雜出一種極其悅耳的聲音。
唱完了高潮部分,陸天順戛然而止,問道:“李老師,我唱的怎麼樣?”
一副不恥下問的樣子。
李明昊很想昧著良心說不怎麼樣,或者雞蛋挑骨頭挑出點毛病,可是實在想不起要說什麼,只好冷哼一聲,讓其它人出列。
“小陸呀,你唱歌不錯,但比賽可不能唱剛才那首。”曲鄉長走到旁邊摸著陸天順的胳膊說道。
“那肯定了。”陸天順有點不舒服,想躲避又擔心領導面子不好看,只好強行忍受。
“咱們胡窯鄉的個人獨唱我看就指望你了。”大致都聽了一遍,能讓人耳朵一亮的不多。
有個女性唱的不錯,但個人形象不佳,又矮又胖,曲鄉長就在心裡內定了由陸天順代表胡窯鄉參加比賽。
“一樹紅花照碧海,一團火焰出水來,珊瑚樹紅春常在,風波浪裡把花開……”最後了,大家一致要求陸天順把準備要唱的歌讓他們試聽一下。
陸天順肯定不會準備那些大路貨,一首《珊瑚頌》被他唱的慷慨激昂,跟時下流行女性版本截然不同。
自然贏得了滿堂掌聲。
只有李明昊悄悄地從後門溜走了,雖然集體節目還需要他的指導,可是他實在沒有臉留在這裡了。
陸和平終於被熱情的三院送回來了,本來準備用救護車送的,可是陸和平嫌救護車晦氣,就用了院長的專車。
雖然白色的也不太吉利,但平生第一次坐豪車的陸和平一點都不嫌棄。
暗地裡,陸和平從內褲裡掏出兩千塊錢要遞給陸天順:“這是縣局前兩天送來的,說是楊家的民事賠償,你看該收不該?”
遠遠就聞著味道不對,陸天順沒接:“你放那就行,正規的賠償,為什麼不收,你交給我媽吧,還賬也行,存著也行。”
這筆錢才算是真正的將陸家從深坑中撈了出來,基本上可以還掉大部分債務。
“現在想想,楊家兄弟打的一點都不重,就是在醫院躺的難受。”陸和平突然吧嗒著嘴說道,似乎在回味住院的感覺。
“要不說你是賤骨頭呢。”母親絲毫不覺得這錢味道難聞,愉快地收了起來。
父親仍然樂呵呵的,任誰半輩子的壓力一下子沒了,都會象他這麼心情舒暢的,眉間的皺紋都像是撫平了很多,說話透著輕鬆。
第二天早上,全家每個人都得到了一個煮雞蛋的獎勵,陸天順仍是習慣性地遞給了小妹。
誰知道母親又遞過來一個,看到母親碗裡那個好好的,陸天順就知道母親特意多煮了一個。
母親的貼心和關懷總是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如淋細雨。
希望這輩子母親能一直安好,改變上世的命運吧,陸天順強忍淚水,把頭對著飯碗埋了下去。
到鄉里之後,小董不在,他有同學今天結婚,要去當伴郎。
陸天順開始打掃衛生,特別是套間裡面,昨天晚上好像又在裡面喝酒打牌了,花生殼扔了一地,桌子上滿是包裝袋、酒瓶子。
剛打掃到一半,崔豔霞來了,見狀也不客氣,直接上手就幫陸天順幹。
陸天順想搶過她手中的抹布,結果兩個人手碰到一起,反被對方把手握住。
崔豔霞非常膽大的舉動嚇了陸天順一跳,急忙把手縮了回去。
雖然說陸天順這種情況不算初哥,但習慣了裝初哥,人的心理和生理早就調的一致了。
“咱們來外間說吧。”陸天順只好把崔豔霞叫到外面。
畢竟在套間裡面被人看到的話,指不定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