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書記是第一次來我們平山吧,不好意思,我們這就這條件,略艱苦了點。”坐在他旁邊的一個男子,半是巴結半是傾慕地說道。
“沒事,看來姚書記這是嫌我來平山來的少了,以後保證常來,不能讓下面的同志說我這個書記不深入基層。”那個貌似平易近人的團市委書記笑顏如花一般回應著,卻讓旁邊的團縣委書記姚平安冒了一頭冷汗。
“不敢不敢,主要是去市裡面拜訪過你幾次,沒見到你,也沒機會邀請你來我們這。”姚平安趕緊解釋道。
眼前這位團市委書記可不敢得罪,據說來頭驚人,身後是京城某根深蒂固的紅色家族,但沒有人能夠接近她,也沒人能打聽出她的具體背景。
聽說大部分時間還待在京城,團裡面的事情一般也不管,當然了,團裡一般也沒什麼事。
“姚書記這是說我不安心本職工作了,我一定認真改正,並接受姚書記的監督。”曲書記仍然是一臉的微笑,表情不停地變幻著,卻讓人看不到一絲不悅或生氣。
曲欣宜確實沒把這個團市委書記當回事,一直還在京城維持自己的交際圈,直到聽到這次有了提拔機會,回來運作才發現,自己的口碑在本地已經差到極致。
雖然有姑夫在,但姑夫一向低調慣了,沒有建立起丁家利益不容觸犯的威嚴,清遠這也沒人拿他當回事,想把握這次機會,還得把自己的形象扭轉過來,這下上面的人才好替自己說話。
不然的話,她才不會跑平山這偏鄉僻壤的地方,清遠一大半的縣市,她都沒下來過。
同時,她也對能進入表妹視線的男人感到好奇,表妹雖然不從政,但眼光卻出奇地高,一般的家族子弟連看都不看一眼。
偏偏姑夫也奇怪,任由她自個在商界拼搏不說,還半點援手不肯加以,有時候自己都替他心疼女兒。
不過就衝眼前這個喋喋不休的傢伙,她就對錶妹提醒關注的苗子就不看好,縣團委書記就這水平,連個話都不會說,何況一般的工作人員呢。
旁邊陪同的團市委副書記胡另奇一直豎著耳朵聽著,聽到姚平安一個勁地往槍口上撞,什麼話傷人說什麼,憋不住的想笑,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用咳嗽掩飾了下。
姚平安這才明白,自己應該是說錯了話,但不知道內情,他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胡另奇對這個高高在上的頂頭上司非常不滿,什麼工作也不幹,就知道瞎指揮,支自己這個副書記跟支小兵沒什麼兩樣,偏偏還眼高手低,什麼都不懂。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人家有後臺就夠了。
人家沒來之前領導就再三叮囑,不僅要配合好人家工作,要主動適應人家的風格,還要在人家的帶領下做出成績。
這就是抬轎子,地方對帶有深厚背景空降幹部的常規應對手段,把轎抬高,把成績做出來,早點把人送走。
透過這次歌唱比賽挖掘優秀的青年基層幹部,這思路也夠清奇的。
最開始是鄉鎮組的比賽,一個個歪瓜裂棗的不說,一個夠青年資格的都沒有,要知道35歲以下都算青年的。
“胡窯鄉的陸天順,演唱的歌是《珊瑚頌》。”胡另奇習慣地在筆記本上寫下名字,心裡卻毫無波動。
但等陸天順穿著白襯衣黑褲子落落大方一出場,胡另奇立刻心潮湧動起來。
一剎那,他甚至閃現過一個為什麼自己不是女人的念頭,幸好迅速又被自己抹去。
跟其它人標準立正姿勢一臉的凝重唱法不同,音樂響起的剎那,陸天順不丁不八地站著,斜傾著身體,給大家一個完美的側顏。
從第一句開始,陸天順彷彿陶醉在自己的歌聲中一樣,根本不看臺下的觀眾和臺上的評委,用完美聲線和濃郁的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