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這天陸天順有事去找周伯名,結果看到他一個人在辦公室生悶氣,就問他怎麼了。
“老洪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我剛提了句鄉長助理,他就說可以,回頭讓韓國光過來找我,我剛說了句不願意,他就說用人是黨委的權力。”
“然後呢?”陸天順好奇地問,輕易不見周伯名生氣成這樣。
“我說我也是黨委副書記,他說等我當上書記再說。”周伯名忿忿地說道。
其實洪培均的話比這個還難聽,什麼副的就是副的,不要隨便伸手,不該你管的事少管。
“你們以前關係不是還可以?”看在曲欣宜的面子上,以往洪培均還是很尊重周伯名,這次怎麼這麼不給面子。
“誰知道他發什麼瘋。”周伯名感覺,大概是自己的態度不夠尊重引起的,不知道怎麼就挑動了洪培均的神經。
“不應該的,肯定有其它原因。”陸天順認為不對,洪培均的後臺是前前任的縣長,前任的人大主任王文滿,雖然還有影響力,但已不足以震懾人,所以洪培均輕易不得罪人。
“那我找人問問。”周伯名回想了一下,確實不對,洪培均上個星期還挺正常,兩個人討論工作,完全是平等尊重的關係,怎麼現在突然擺起黨委書記的譜來。
周伯名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之後,在床下拎了兩瓶尖莊:“走,咱們去找老晉去。”
老晉感覺自己的手藝快要被掏的差不多時,就主動提出要離開魚滋魚味,陸天順自然不肯,但老晉再三要求。陸天順實在拿他沒辦法,只好同意。
老晉又是個閒不住的人,讓他在家或者什麼也不管,能把他閒死,所以又回到了鄉里食堂,不過現在大廚沒他的份了,就幹個揉麵的活。
用他的話說,又鍛鍊身體又能掙錢,多好。
找到老晉的時候,老晉正看著大灶臺,上面架著蒸籠,正在蒸饅頭呢。
“你們有口福了,馬上就好,我今天蒸了油渣花捲。”見兩個人過來,老晉喊道。
油渣就是肥肉煉豬油剩下的油渣,這個不管是包包子,還是卷花捲都很好吃。
“今天有事找你,一會去外面喝兩口?”周伯名亮了亮衣服下面的酒。
“去外面幹啥,就在這喝吧,我去端點鹹菜,拿點花生米。”老晉起身就要去拿。
“在這不太方便。”周伯名看了看四周,雖然現在食堂沒有什麼人,但被人看到他這個大鄉長跟人坐這喝酒,也不是什麼好事。
老晉明顯不願意,包子馬上就好了,他還等著揭包子呢。
“體諒一下,老周現在是鄉長了,咋能公開跟你一個廚子一塊喝酒。”陸天順取笑的同時,也點明瞭周伯名的不便之處。
“也是,你們先去,就村北口的老劉家等我,他那一般沒啥人。”老晉立刻明白了,肯定不止是喝酒的事,還有其它事,不方便。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老晉就拎著一大包肉包子過來,先夾了兩塊豬頭肉放到嘴裡,又捏了幾粒花生米咂巴了一下,端起小酒美滋滋地一口悶掉。
“說吧,找我什麼事?”回味完之後,老晉問道。
“你這幾天在鄉里有沒有聽到什麼傳言?”不等老晉嚥下,周伯名就開口問道。
“傳言?每天都有傳言呀!”趁陸天順又給他滿上,老晉趕緊又喝了一口。
“慢點喝,沒人跟你搶。”陸天順給他倒滿的同時,把酒杯挪到了遠一點的位置。
“就我跟洪培均的傳言。”周伯名不耐煩地乾脆把酒給他端走。
就是告訴他,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酒就別想再喝。
“你跟老洪,沒有什麼傳言呀。”老晉唧唧歪歪的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