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你就不怕殺傷太多,找來天譴?白起如此,項羽如此,古之名將只要是殺戮過盛的,都沒有太好的下場,小子,這事我來幹吧,你還年輕,不像老夫胸中充滿了仇恨,日思夜想的就是如何宣洩這口惡氣,遭了天譴,也是應該,老夫年已七旬,死不為夭。““老爺子不要相信那些屁話,其實都是政治鬥爭失敗的結果,什麼天譴,您難道不知道小子騎在太極殿的屋脊上週邊全是雷電也毫髮無傷的舊事了?“劉方笑著拱拱手,算是表達一下對於神仙子弟的尊敬,見軍略已經擬好就和雲燁一起走出帥帳,此時天色已晚,頭頂的天空上掛著一輪明月,銀白色的月光鋪滿了大營,帳房裡的軍卒都已經入睡,只有苟峰帶著一隊巡邏隊在大營裡轉悠。
說了一天的話,誰都沒有再說話的慾望了,踩著月光繞著營帳漫步,雲燁從懷裡掏出一個扁瓶子,遞給了劉方,見他不知道怎麼開啟,就扭開了蓋子,再遞過去。這是書院的最新成就,製造出了螺紋,並且給它制定了標準,現在還沒有法子直接在鋼鐵上刻出來,但是經過模具,已經能造出一些簡單的螺紋,比如雲燁手裡的玻璃酒壺。
劉方接過來,仔細看了一下瓶子口,聞見了烈酒的清香,就放到嘴邊抿了一口,笑著對雲燁說:
“好東西啊,如果老夫隨你去了玉山,別的東西都不要緊,這樣的美酒,必須給老夫供足了,我只有一個孫兒了,那是我活下去的全部希望,給他一個安寧舒適的環境也好,你知不知道,如果當初老夫沒有選擇歸隱,而是投了李家,現在的爵位應當不在李綱之下。““只會更高,您詐死之後,楊廣很傷心,給您的評語很高,盧國公啊,我程伯伯現在的爵位就是這個,您要是打算做官,可不能把盧公這個爵位搶跑,要不然我程伯伯一定會吹著鬍子拎著斧子找您拼命地。“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劉方擺著手說:“夠了,老夫把這個官做得夠夠的,劉家人做了幾百年的官,到了我這一代,如果不是詐死逃遁,在荒山野地裡娶妻生子,哪裡會有血脈留下來,老夫這個早就該死的人偏偏死不了,我的孩兒和媳婦,再加上老妻,卻先後過世,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來喪子,人生的三種苦痛我一樣沒落下的品嚐了一遍。
呵呵,我也是這幾年才逐漸看開,孫兒也大了,將來就算是不做官,但是書還是要念的,聽聞李綱就任玉山書院的大祭酒,我的心裡就活泛開了,想把孫兒託付給他,他卻一心一意的要我去做官或者去書院教書,我一個帶兵打仗的,去了書院能教什麼?還不是依仗老友的臉面在書院混白食。
我劉方雖然需要把孫兒撫養長大,但是骨氣還有,人活到老夫這份上,就剩下一點骨氣了,如果連這東西都丟了,那還活個什麼勁?你說是不是啊小子。““老而彌堅就是說您呢,小子總是認為活下來才是第一要務,如果為了我的孩子,我磕頭下跪不會含糊,如果為了全家,刀山火海我也笑呵呵的溜兩圈沒問題。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見了老虎都想摸兩下屁股,現在不成了,有了家室妻兒,這條命可就不光是自己的了,玩不起啊!“
(未完待續)
第二十節 李靖和漁民的待遇
“雲燁,老夫一直沒有問過你,你這次出兵,是出於對那些戰死將士的憐憫,還是為了彰顯自己的軍功?”劉方走著走著忽然問起這件事情的初衷來。
“老爺子,如果可能我想這輩子待在玉山不出來,結果做不到,朝堂上的武將如今正在倒黴中,他們發現啊,取回陣亡將士的骸骨或許是一個能讓戰爭再起的好藉口,那些大佬們板著指頭算自己手裡的資源,結果發現,我雲燁是最好的一個大頭,麾下有精銳的戰艦群,有很強的人脈,還能引起陛下的關注,最重要的是,大唐多我不多,少我更顯得清靜,水師麼,不就是用來幹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