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短箭最好,只是大帥不允許自己的部下用毒,不像北庭的邢些`,他們就能使用毒箭,這種短弩的箭就算是遺失也不打絮胡人又沒有這樣的東西,弩箭比他們騎弓用的箭要整整的短上一尺,拿到了又如何,難道拿手扔過來?
今天的糧食供應還是隻有米湯,郭平理解將軍的苦衷,北庭的援軍過來至少需要一個月,甚至更久,大家需要節省糧食,才能撐過這一個多月。
聽說北庭的雲帥和郭帥不和,他們一個看一個不順眼,郭帥認為雲帥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年輕人,雲帥說郭帥是一個只知道往前衝的老蠻牛。郭帥一怒之下就把狀紙遞到了陛下的面前,結果郭帥就脫離了雲帥的指揮,安西軍從來都是獨立存在的,沒聽說會受誰的指揮,這是校尉在開會的時候說的小話,郭平作為新隊正聽到過。
跟著郭帥就沒有向著雲帥說話的道理,哪怕雲帥的爵位比郭帥的爵位高,哪怕郭帥帶著大家陷在敵人大軍的包圍中也沒有人埋怨過,大帥這幾天也在開始巡視城頭了,鼓勵大家再堅持一段時間,北庭軍就會開過來,到時候大家一起合起夥來將這些胡人殺光。
說來奇怪,是個人都知道郭帥已經和雲帥撕破了臉皮,卻沒有一個人懷疑過雲帥會故意不過來救援,就連軍中的廚子都不會這麼想,所有人只會掐著指頭計算雲帥已經走到那裡了,畢竟從高昌走到龜茲,足足有一千六百的路,中間還有一片沙漠呢。
“再熬過三十六天,雲帥的大軍就會過來,我們就出城殺個痛快!”郭平忽然轉過頭對旁邊打瞌睡的新兵高興地說了一句。
早上的時候又是一頓稀粥,不過每人會多兩個飯糰,要不然一天兩頓稀粥好漢也會餓的趴下。郭平迅速的喝完稀粥,吃了一個飯糰,將另外一個飯糰包好揣進懷裡,這是自己的午餐,只要突厥人開始攻城,自己這些人就沒有午飯吃了,自己已經在城頭上作戰七天了,,再堅持三天就會輪換下去,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堅持過這三天。
輔兵們忙碌了一晚上,破損的缺口已經用鐵絲網攔住了,鐵絲網後面還堆積了無數削尖的樑柱,一看就知道是從人家房子上拔下來。
郭平又接到了一個新的命令,就是他需要帶著他的百人隊重點防守城牆的拐角處,這個地方很糟糕因為拐角的關係,整個隊都被支應在最前面,也是最危險的地方,這是要他的一個隊當做兩個隊來使用。
郭平剛要張嘴說自己只剩下七十一個人了,擔負不了這樣的重任,但是看到校尉赤紅的眼睛,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校尉從自己的箭囊裡抽出五支弩箭放在郭平的手裡說:”活著給老子抗住!“說完就走了。校尉是世家子,他老子好像是子爵還是男爵來著?郭平分不清楚這兩個爵位到底哪個大一些,只知道又一次校尉喝醉了吹牛說大帥見了他爹爹也要拱手喊一聲‘亭度”先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該死的西域從太陽出來的那一瞬間就變得炙熱起來,城牆底下的屍體經過一夜的發酵已經變得臭氣熏天,為了不至於中了屍毒,郭平需要戴上豬嘴,也只有戴上豬嘴,刺鼻的惡臭才會減少一些,有些胡人的屍體的肚皮漲的非常大,將皮甲都生生的撐開了,郭平轉過腦袋不想看到那一幕。
因為那個肚皮快要爆開了,果然砰的一聲巨響之後,花花綠綠的內臟就飛揚的到處都是,每到這個時候,就會有成群的蒼蠅轟的一聲飛了起來,幾乎遮擋住了郭平探查的視線。
昨日大帥用箭射出文書告知對方可以收斂他們自己人的屍體,這個時候城上不放箭,這是兩軍交戰的常用辦法,一旦起了瘟疫,對兩軍都沒有好處,但是突厥人似乎沒有反應,他們根本就沒有收斂自己人的意思。
“孃的,等到仗打完,老子恐怕要泡在香水裡才能去掉身上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