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裴禮搖身一變,成了聽雨樓的夥計。
不過他這人嘴笨,做不到逢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
就連敬酒都不知道要站起來。
好在他還有一技之長。
吹笛。
於是,聽雨樓多了一位吹笛子的樂師,經常要與一眾姑娘合奏。
憑藉技術過硬的吹奏技術,他獲得了一大票姿色不俗藝伎的誇讚。
再加上他本就是個瞎子,她們也沒把他當外人。
甚至換衣服的時候,也不避諱。
每每如此,裴禮都是嘆息一聲,主動關閉天眼通。
前世看話本,穿越的人整日裡都是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輪到自己穿越,自己卻變成了那個吹曲兒的。
唉,人生無常……
“誒,那個瞎子,有人點你了,上臺吹曲吧。”
“……”
裴禮坐著沒有動,此刻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
對於一個社恐而言,這種生活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不會選擇聽雨樓作為自己出道的地方。
男怕入錯行。
這話,一點沒錯。
“誒!”
裴禮的肩膀突然被推了一下。
一個瘦瘦的小夥計道:“沒聽到我說話嗎?”
聽雨樓也不全是殺手,其中大部分都是正經身份。
這小夥計名叫楊光,是個正經人,幹起活來手腳麻利,為人也不錯。
裴禮說道:“聽到了。”
“聽到了你還坐著不動?”
“我怎知你在跟我說話。”
“我不是喊瞎子了嗎?”
楊光用手指在後院比劃了一下,“你看看這裡除了你,還有誰是瞎子?”
“我看不見。”
“……”
楊光被噎的不行,實在不知道裴禮是如何想的。
這麼好的賺錢營生,不勤快點,還整日裡想著偷懶。
若是被開除了,外面這世道,上哪找這麼好的差事?
楊光拽著裴禮來到前面的閣樓,大廳中有個高三尺的舞臺。
其上許晴已經落座,面上還擺著一張古琴,另有四名身姿妖嬈舞姬,盡皆二八佳人。
裴禮在臺上的凳子上坐下,聽著臺下的吵吵嚷嚷,默默關閉了天眼通。
如果是讓他來殺人,定然不會如此。
只可惜,他是來吹曲兒的。
從懷裡取出一根玉笛,放到嘴邊吹了起來。
曲名,《哦,乖》。
一曲終了,這些人更嗨了。
裴禮又吹了曲《安河橋》。
現場持續性的沉默。
有人臉上有淚水流淌,就連門口的一條狗,都感覺有遺憾。
時間緩緩流逝。
經過一夜的折騰,客人們終於挨不住,摟著自己心愛的或者別人心愛的姑娘回房歇息。
“誒,內瞎子。”
裴禮剛剛來到後院,馬六的聲音突然傳來。
不知是什麼原因,馬六對他一直不太待見。
倒也未曾故意刁難,無非也就是語氣生硬了些。
裴禮駐足,“有事?”
“掌櫃的找。”
“好。”
裴禮應了一聲,跟著馬六來到存放美酒的庫房。
這裡堆積如山的酒罈,碼了足有一丈高。
馬六在牆壁上有節奏的敲了幾下,牆面緩緩移動,牆體內出現一個延伸向下的暗道。
聽雨樓的密室,掌櫃的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