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弟,你誤會了。”
溫賀其實洞悉了裴禮的心思,急忙解釋道:“我認葉璋做義父,只是被逼無奈的權宜之計。”
溫賀下意識瞥了眼四周,確認無人偷聽後,這才娓娓道來。
裴禮也得知了十二年前馬場大戰的另一個版本。
那一年,溫賀十五歲,其父溫茂率領溫家軍與倭寇大戰,後死於戰場,此事與朝廷描述的倒是基本一致。
可關於溫茂戰術錯誤、葉璋率兵來援,與溫賀的描述則是大相徑庭。
根據溫賀的描述,那一戰是葉璋不聽從溫茂指揮,致使陷入倭寇埋伏,而救援的人,是主帥溫茂。
結局是溫茂為救葉璋而死,而葉璋是竊取了溫茂的功勞。
在葉璋被封上柱國、明州王之後,溫家軍中不服者眾,大有擁立溫賀為溫家軍新任主帥的意味。
於是葉璋找到溫賀,提議認其為義子,各種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加之威逼利誘。
那時的葉璋雖說才十五歲,可卻清楚的知道,一旦明州爆發內戰,溫家軍必定損失慘重,這不會是其父溫茂願意看到的。
於是,溫賀只好同意葉璋提議。
而有了溫賀義父這個身份,葉璋漸漸掌控溫家軍。
而後軍中支援溫賀的老將,一個個的被葉璋調離、打壓。
溫家軍也成了如今的鎮東軍。
十二年過去,葉璋利用溫賀,徹底掌控住了明州局勢。
溫賀正是知道,葉璋不會真正容下他,這才入了煙雨樓,企圖謀求一條後路。
聽完溫賀的故事。
裴禮手掌漸漸從劍柄上移開,對於溫賀的話,大抵信了六七分。
若是葉璋已經將以往溫家軍中不受掌控之人解決的差不多。
接下來,是該解決溫賀了。
“溫賀兄,你找我到底是要做什麼?”
說罷,裴禮補充道:“最好別玩心眼,我這人有時候沒什麼耐心。”
溫賀略微沉吟,“我想讓我給我當一段時間護衛。”
裴禮問道:“你懷疑葉璋會找人暗殺你?”
溫賀面色凝重道:“以我對葉璋的瞭解,他不會輕易跟我撕破臉,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刀殺人。”
聞言,
裴禮對溫賀的話信了已有八九分。
溫賀若非真就到了隨時都要面對被殺的局面,是決不能將最後活命的一絲希望放在裴禮這個素未謀面之人?
“以你溫家的經濟實力,請動一位天字級殺手不難。”
裴禮問出最後一個疑問,“為何是我?”
“因為……”
溫賀盯著裴禮,正色道:“旁人我信不過。”
一陣沉默,
裴禮心中感觸良多,好半晌,這才道:“我無法護你太久,若有大宗師強者出手,我也護不住你。”
“我不過是個先天境,葉璋應當不會請大宗師出手。”
“不過若真是有大宗師出手,那也是我的命,怨不得你。”
“至於時間……”
溫賀略微沉吟,“一年如何?”
“半年吧。”
裴禮說道:“這半年,你得去一趟河東秦家,劍宗也要去一趟。”
去劍宗是為了秦水蓮,去河東秦家,是因為七爺。
溫賀重重點頭,“可以!”
裴禮說道:“另外,還有件事需要勞煩溫兄。”
“何事?”
……
“喂,你這又是帶我去哪啊?”
秦水蓮剛剛見證了這乞兒劫富濟貧,怎料後者突然再度拉著她在街頭小巷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