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峪鎮,烈日緩緩西斜,但光線仍舊灼熱。
葉瑄拉著昏昏欲睡的丫丫悄悄從同仁堂後院溜了出來,在錯綜複雜的巷道七拐八拐。
丫丫很快意識到不對勁。
之前葉瑄與她說,三日前比武招親的那戶人家,今日便要將女兒嫁給那個石驚,兩人是去看新娘子的。
只是,葉瑄帶的路,既不是去新娘子要出嫁的孃家,也不是要進門的夫家。
如此,怎能不讓丫丫起疑。
“葉瑄,你這是帶我去哪?”
丫丫不得不提醒道:“咱們走錯路了,上次比武招親的位置不在這。”
“放心。”
葉瑄回頭一笑,“接親隊伍會從這裡路過的。”
“路過又不代表能見到新娘子。”
丫丫蹙著眉,“哪有新娘子在出嫁的路上拋頭露面的?”
“也不是非見新娘子不可啊。”
葉瑄嘿嘿一笑,“今日可是會有一出好戲,咱們出來一趟肯定不虧。”
“一出好戲?”
丫丫心情莫名緊張起來,“你可別使壞,弄出事情就不好了。”
“放心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咱們不用出面。”
“到底是什麼事啊?”
“待會你就知道。”
葉瑄神秘兮兮的一笑,旋即拉著丫丫來到一條寬敞的街道,徑直往一家茶樓而去。
“誒誒誒。”
茶樓小二不出意外的將兩人攔下,“你們兩個小傢伙幹嘛的?上別處玩去,我們這是做生意的地方……”
“把茶端上二樓。”
葉瑄並未停下,直接朝店小二丟出一兩碎銀,拉著丫丫便登上了二樓的樓梯。
店小二看著手裡的銀子,有些後知後覺。
儘管心中詫異小孩子居然也喝茶,不過詫異歸詫異,銀子已經到手了,斷然沒有將之還回去的道理。
現在就是葉瑄再想將銀子要回去,也已經晚了。
小二拿著銀子,轉身去上茶。
儘管臨近傍晚,茶樓裡的客人卻還有不少,大多三五人一桌談天論地,吹牛打屁。
葉瑄與丫丫來到二樓,恰好臨窗的那桌客人散場,兩人直接坐了過去。
很快有小二過來收拾桌上殘局。
丫丫心裡慌得不行,著實坐不住,忍不住開口問道:“葉瑄,你到底要做什麼?”
“不是說了嘛,待會你就知道了。”
“你不說我就回去了。”
話音落下,丫丫起身作勢就要離開。
“誒誒誒,說說說,我說。”
“我可是謀劃了一出大戲!”
葉瑄急忙攔下丫丫,旋即示意丫丫往窗外的街道看。
丫丫聽話地投去視線,街頭人潮洶湧,叫賣吆喝聲不斷,好不熱鬧。
丫丫看了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不禁問道:“看什麼?”
葉瑄反問一聲,“你還記得前日來同仁堂看望你爹爹的那些礦工嗎?”
“記得。”
“楊二叔帶他們來的,聽說他們也都有家人在那次礦難上傷亡。”
丫丫不解,“他們不是當天就回礦上了嗎?”
“他們可沒回去!”
葉瑄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靠近了丫丫幾分,壓低聲音道:“他們出了同仁堂,就直接去了縣衙。”
丫丫脫口而出,“去縣衙做什麼?”
“當然是討要工傷費和喪葬費!”
“那次事故傷亡那麼多人,官府一點補償都不給,這如何能行?”
“他們原還以為這麼多人一起去,官府會息事寧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