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在酒樓中獨坐了一整天,權當是與酒樓作別。
這家酒樓位於皇宮旁,生意興隆,租金昂貴,多虧了魏無羨時常光顧,還提供了新酒釀造的意見,老闆才能經營至今,不然早該在魏無羨來之前就搬走了。
臨近傍晚,老闆極力挽留魏無羨,說是要設宴餞別,也感謝他這些年的幫助。
魏無羨本想拒絕,可江澄也在此時趕來,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讓他沒有了拒絕的機會。
江澄見魏無羨似乎沒有意識到“危機”,便好意提醒道:“你最好還是吃頓好的再回去,否則有你後悔的。”
魏無羨心中不解,但見老闆已經端上了好酒好菜,便只能作罷,有外人在場,他們也不好過多討論皇宮中的事。
酒足飯飽後,魏無羨和江澄告別了老闆,坐上馬車回了皇宮。
江澄從小院運回來的花魏無羨也抱了一盆回去,可這就是藍忘機和藍曦臣精心為皇后準備的生辰禮。
魏無羨回到別苑,正巧遇到了在苑裡掃地的綿綿,“綿綿,綿綿,我這花該送哪去?”
綿綿看著他懷裡抱著的快有他半個人大的花,心中一驚,“阿羨!你身上還有傷呢,怎麼搬了那麼大一盆花回來啊!快放下,趕緊回屋歇著吧,早知就不讓你出去了。”
剛將花放好,綿綿就催促著他回屋去。本想直接推著他走的,可又怕碰到魏無羨背上的傷,只能拽著他的衣袖,快步將他拽回去。
無奈之下,魏無羨只好任由綿綿將他拽回屋去。
可他又怎會老實在屋裡待著,待綿綿出去後,他便開了個門縫往外探,見四周都沒有綿綿的影子,他才大膽走了出來。
他仔細感應著苑裡的氣味,想試圖找到藍忘機的位置。可他終究是隻狐狸,鼻子沒狗那麼靈光,好半天也只知道藍忘機人在別苑,但不知道具體在哪個屋裡。
突然,他見綿綿從一間屋子裡出來,待她走遠了,他才敢探出身子來去瞧,是一間書房。
在這裡,魏無羨能感應到藍忘機強烈的氣息,想來藍忘機就在這裡了。他悄悄地推開書房的門,儘可能放輕腳步。
皇宮別苑的書房與含光苑的有些不同,推門進去後還得繞過一個屏風,再拐個彎才能看到藍忘機,不像含光苑,進去了直接拐個彎就能看到人。
他本以為自己的動作很輕,藍忘機應當察覺不到的,可他進去時,藍忘機正抬眼注視著他,讓他好一陣尷尬。
昨夜發生的事,藍忘機還歷歷在目,別看他表面淡定如常,實則這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呼吸也變得有些許的急促,耳朵紅的都能滴血了。
雖變化很細微,但魏無羨一眼便能看出他的心又亂了。
魏無羨也不裝了,直接大大咧咧的走到藍忘機身邊,倒了杯茶遞過去,“二殿下歇歇吧,喝口茶吃口點心。”
藍忘機接過茶杯,指尖觸碰的瞬間,他險些沒將茶杯摔了,所幸只是撒了些茶水在地上,並無大礙。
他抿了口茶看向魏無羨,聲音雖冷淡,但能聽出些責備之意,“回去歇著。”
魏無羨沒動,就在他身側站著,自然的將手臂搭在藍忘機肩上,道:“在屋裡趴著怪無趣的,也沒人陪我說說話。你放心,溫太醫的藥甚好,我現在一點兒都不疼。”
藍忘機放下茶杯,又拿起了書來看。
他曾因後宮嬪妃的陷害而險些中毒身亡,太醫院所有太醫都說這毒無解,眼看著他就要命喪黃泉了,是溫情為他施針,救了他的命。
所有他十分信任溫情的醫術,對魏無羨所說的話也沒有絲毫的懷疑。
隨即他又問道:“今日你與江侍衛一同出宮了?”
不知怎的,魏無羨能從藍忘機的語氣中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