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夜夜趁眾人熟睡後外出,久而久之,終會被人察覺。
偏巧,今日藍忘機起得比尋常都要早些,魏無羨剛從外頭回來,便被藍忘機撞了個正著。
藍忘機冷眼看向他,道:“夜歸者不過卯時末不允入內,這是含光苑的規矩,你莫非忘了。”
魏無羨將剛買的兩壇酒藏於身後,乾笑道:“含光苑規矩繁多,我豈能全都記下,饒過我這一次,下次一定不會了。”
不知為何,此刻情景,竟與前世他去雲深不知處聽學,偷溜下山買酒而歸時,被藍忘機當場捉住如出一轍。
當時藍忘機還說了句什麼話來著?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對,說的就是這句。
嗯?
魏無羨愣了片刻,隨即便如前世那般,將手中酒提至藍忘機眼前,笑道:“青梅酒,分你一罈,當作沒看見我行不行?”
藍忘機劍眉微皺,冷聲道:“含光苑內禁酒,罪加一等。”
他雖無前世記憶,但言行舉止皆與前世無異,對魏無羨所言亦是幾乎一字不差。
未等藍忘機反應,魏無羨縱身一躍,便躍上了含光苑的外牆。
“好吧,含光苑內禁酒,那我不進去,站在牆上喝,不算破禁吧!”言罷,他便開啟了一罈酒,當著藍忘機之面,喝了個乾淨。
若是前世,藍忘機此時便該與他動手了,可今生的他卻未朝他襲來,只是無奈嘆息道:“下來,上面危險。”
魏無羨擦去唇邊酒漬,道:“先說好,我下去,你可不許降罪於我。”
藍忘機道:“好。”
隨即,他一個翻身,穩穩落於藍忘機面前。
魏無羨抬手拂過高束的長髮,傲然道:“如何,我身手不錯吧!”
藍忘機未理他,轉身離去,魏無羨似乎未聽到他誇讚便心有不甘,一路糾纏。
直至書房,藍忘機道:“跪下。”
“什麼?”魏無羨微愣,未聽清所言。
藍忘機不緊不慢,取來一本書籍,交予他手中,語氣不容置疑:“跪下,今日不將規矩背熟,就休想起來。”
魏無羨聞言震驚:“好啊藍湛,你堂堂二皇子,竟言而無信,說好不罰我的!”
藍忘機瞪他一眼,魏無羨便洩了氣,乖乖跪下,翻看手中《藍氏家規》,心中鬱悶。
藍氏家規他於前世便已爛熟於心,而今藍忘機所撰,尚不及前世雲深不知處石壁所刻之多,背誦自是不在話下,不過是將雲深不知處內不可改為含光苑內不可罷了。
可他方才歸來,徹夜未眠,此刻又要他看書,還是那枯燥無味的藍氏家規,這要他如何看得下去。
藍忘機恐他看的不認真,便命他讀出家規,他讀了足足一時辰,藍忘機仍不讓他起身歇息,定要他背誦無誤才能起來,錯一個字都不可。
魏無羨跪的實在腿麻,見藍忘機專注看書,便直接換了坐姿,盤腿而坐。
他輕咳一聲,將書棄之一旁,開始背誦家規內容,然其所背雜亂無章,全不依書中順序。藍忘機聽後僅微微皺眉,並未多言,只要背對,順序先後都無妨。
或魏無羨有意如此,亦或其思緒尚未轉過來,前背含光苑內不可,而後越發離譜,竟直接背成雲深不知處內不可。
若此後一直是雲深不知處倒也罷了,他竟還穿插背誦,時而是含光苑,時而是雲深不知處。
“雲深不知處內冠必正,紐必結,襪與履,俱緊切。非父母道侶前不可摘抹額,不可擅動他人抹額。謙恭禮讓,抹額以約束自我,非命之人不可取,不可做他用。雲深不知處內不可私自修改衣衫,腰佩物不可過三……”
“停。”藍忘機聽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