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藍曦臣沒藍忘機作息規律,這三更半夜的他不睡覺,在一旁聽牆角。
在這寂靜的夜裡,說話聲清晰可聞,藍曦臣就是聽到了聲響才過來一探究竟的。可不知為何,他剛走到附近來,離他們也不遠,卻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若不是能瞧見他們張嘴說話,他都懷疑是自己太晚不睡,腦子迷糊出現幻聽了。
單從口型上來看,應當是魏無羨嫌這幾日齋戒沒有葷腥,特來找江澄要吃的,只可惜東宮上下也是一點葷腥沒有,他算是白跑了一趟。
魏無羨深夜造訪,本以為藍曦臣和藍忘機一樣早該睡了的,誰知他會突然出現,所幸他眼疾手快,在亭子周圍立下結界。
藍曦臣已經看到他在這裡了,若是直接藏匿了他們的身影,反倒是會讓他產生懷疑,所以這道結界就只隔絕了他和江澄的交談聲。
現如今,藍忘機和藍曦臣都被禁足,別苑和東宮外有人嚴加看守,真不知魏無羨是如何從別苑溜出來,又是如何躲過東宮的把手溜進來和江澄相聚的?
藍曦臣正巧有事要問魏無羨,便不再躲藏,直接朝著他們走了過來。魏無羨見狀讓江澄噤聲,悄悄收了亭子四周的結界,以免藍曦臣瞧出端倪來。
他坐在了江澄一側,也沒心思寒暄,便直接問道:“忘機近來如何?後背的傷可有醫治?”
魏無羨坐正了身子,回道:“好著呢,溫情給他上過藥了,他疼都不帶疼一下的,每天就吃了睡,睡了吃。”
前面兩句聽著倒是沒問題,就是這後一句,江澄一聽就知不對,“問的藍忘機現狀,你說你自己作甚?”
魏無羨道:“嘿,怎麼跟你師兄說話的!”
江澄瞪他一眼,“滾。”
藍曦臣見此二人相處,不由輕笑出聲。他雖不瞭解他們到底是何時相識的,但至少能看出,他們的關係甚好。
他將江澄帶回來後,常見他嚴肅著一張臉,不苟言笑。藍忘機就不愛笑,找了個侍衛回來也不愛笑,他都快愁死了。
可自從魏無羨出現後,江澄平日裡總緊繃著的那根弦都鬆了,是與家人相聚的那種輕鬆感。
方才魏無羨說他是江澄的師兄,若只是逗趣的玩笑話到也罷,可江澄這反應應當不是隨口一說。既如此,那他們拜師何處呢?
江澄的資訊,從他出生開始到現在,藍曦臣都知道,就連他被逐出家門後和江雲去了何處生活他都調查到了。可唯獨沒有查到,江澄是何時與魏無羨相遇的,更不知他一身本領又是在何處學來的。
前幾日初見魏無羨時,藍曦臣就暗中派了人去查他的底細。可至今為止,查到的資訊寥寥無幾,只知他近幾年一直在京城,還在藍啟仁座下聽學。
剩下的也只能慢慢等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希望能查到些有用的。
藍曦臣又問了些藍忘機的近況,確定他安好他也安心了,“你們莫要聊太久了,無羨你早些回去吧,往後白日來的好,晚上晚吟也是要休息的。”
雖轉世輪迴沒了記憶,但藍曦臣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著江澄,魏無羨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遊走,隨後點頭道:“知道了,下次一定。”
說了下次,那必然是下次,絕不是往後不會了。白天他也只能在別苑用些妖力,出了別苑就不能了,哪能真在白日出來找江澄。
何況別苑外有人看守,他就是走到門口都會被呵斥回去,靠近都不行,怎的出去?
藍曦臣走後不久,魏無羨也離開了東宮。
近來他可能會常來東宮找江澄,今日來也只是察覺到江澄體內的禁制即將解除,特意來瞧瞧情況。說是想來這吃些好的,不過是為了不讓江澄察覺到問題而擔憂罷了。
禁制一旦解除,江澄體內的妖氣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