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餘條的藍氏家規,魏無羨想想都只覺是噩夢。
豈料,藍忘機僅一眼掃過,便已銘記於心,只是不知他日後是否會謹遵家規。
二人在那躺了許久,周身的兔子逐漸增多,不少還爬上了藍忘機的身子。
魏無羨揮動狐尾,將它們悉數掃落,不允許它們再靠近藍忘機。
藍忘機的懷裡,只能由他一人趴著,是屬於他的。
或許是感受到了魏無羨的主權宣示,小兔子們紛紛跑開。
突然,一隻通體雪白,唯有尾巴毛色略紅的兔子衝了出來。它試圖與同伴玩耍,卻遭斷然拒絕。
無論是白兔還是黑兔,無一願意與它為伍。
每當它湊到一群兔子中,那一群兔子便會四散逃離,甚至不願多看它一眼。
魏無羨一直注視著它,清晰地察覺到這隻兔子體內妖氣瀰漫,是這群兔子中唯一在修煉的。
天色漸暗,小兔子們都各自回到窩中,與父母相伴。
魏無羨本以為這隻小兔會是孤兒,卻見它歡快地奔向一窩白兔處。
然而,那窩白兔對它極為排斥,它的母親更是後腿一蹬,將它逐出了家門。
被踹出門後,小兔子便獨自窩在草堆裡,彷彿對此已習以為常。
只見它在草地上扭動著身軀,追著自己的尾巴咬,卻始終無法觸及,隨即似是受了委屈般,蜷縮成一團。
魏無羨心生憐憫,走上前去,咬住它的後頸,帶回藍忘機身邊,將它放在藍忘機手中。
小兔子驚恐萬分,在藍忘機手中顫抖不止,卻不敢掙脫。
在它眼中,魏無羨宛如一隻體型巨大的狐狸,狐狸吃兔子,剛剛還被叼在嘴裡,它怎能不害怕。
魏無羨道:“藍湛,它似乎被同伴孤立了,我瞧他體內蘊含妖氣,不如我們來養他吧。”
藍忘機輕撫手中兔子,以示安撫,道:“好。”
那時,魏無羨尚未察覺此兔乃藍思追,只當它是眾兔中唯一沾染妖氣、欲修成人形的兔妖。
可將其留在身邊不久,魏無羨便覺其氣息異常。
後,他們返回青丘狐山,尋得藏色散人和魏長澤,詢問此兔前身。
藏色散人與魏長澤見兒子少有求人,當即應允,待改日得空便尋人打聽。
若欲知一人一物前身為何,唯有地府查探命簿或觀那面置於輪迴道旁的水鏡方可明瞭。
故而,夫妻二人再次大鬧地府,攪得閻王殿一片混亂,卻發現此兔命簿已毀。
無奈,他們只得滿懷歉意跑至輪迴道尋孟婆。
尚未跑遠,便聞身後一陣怒吼:“我依律行事,你們為何又砸我大殿!我才修好未滿兩年的閻王殿啊!”
透過水鏡,他們得見此兔前身,但並不識得。
孟婆湊近觀之,道:“他啊,我有些印象,在地府待了些許時日,又是個等人一同輪迴的。”
藏色散人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孟婆面露難色,努力回憶著,每日往來輪迴道者成千上萬,她怎能盡皆記得他們的名字。
此人不過是在地府多待了些時候,她才略有印象,至於名字,一時之間實難想起。
魏長澤凝視著水鏡中兔子的前世,沉聲道:“夫人,你看他額頭所佩,可是姑蘇藍氏的雲紋抹額?或許與阿嬰他們有所關聯。”
孟婆一拍大腿,說道,提起他姓藍她就記起來了。孟婆一拍大腿,道:“哦!我想起來了,對對對,他姓藍,名喚……藍願!藍思追,是你們兒子唯一救下的溫家孩子,原名溫苑。”
夫妻二人相視無言,未料此人竟真與他們兒子有關。
藍思追死後並未即刻投胎轉世,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