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和藍曦臣本不願離開姑蘇,在這裡閒散慣了,回去後只有諸多束縛,實在難受。
但藍啟仁要求他們回去,他們也只能順從。
兄弟二人孃親早逝,爹爹不疼,在那深宮之中,唯有藍啟仁和江宇江丞相對他們照顧有加。
江丞相已逝,與他們最親的便只有藍啟仁這個叔父了。
何況叔父叔母年事已高,身為晚輩,豈能對其放任不管。
二人未做任何收拾,直接在市集購買一輛馬車,購置些許吃食,便踏上路途。
人界有監管局協助送信,比從前快了不少。
無論距離多遠,幾乎是當日送出,次日便能送達收信人手中。
不像從前,路途遙遠,即便馬不停蹄,也需數日時間。
信是信,人是人,監管局只能送信送物,送不了活物。人雖也能送,但需上面點頭。
多日奔波,抵達京城的藍忘機與藍曦臣未曾停歇片刻,徑直朝著蘭室而去。
藍啟仁在院中等待多日,見他們到來,也顧不得寒暄,便為他們分配了學生和書院。
學生們得知今後為他們授課的是藍忘機和藍曦臣時,皆驚愕不已。
且不說他們身為親王,理應處理諸多公事,單就他們的年紀,也不該擔任夫子一職。
若是與他們兄弟二人同輩,自當知曉他們博學多才。
況且他們身為前朝的皇子,課業必定是從嚴教導的,才學要比多數夫子都要強上許多。
但小一輩的,對他們的印象,僅僅是容貌俊美且有龍陽之好的親王而已,其他幾乎一無所知。
不過,他們所有的質疑,在一日的授課之後,盡皆煙消雲散。
在學堂,無人稱他們為親王、殿下,皆尊稱藍忘機為“含光君”,藍曦臣為“澤蕪君”。
漸漸地,學生們似乎有了新的喜愛的夫子,不再整日纏著藍啟仁,轉而改為糾纏藍曦臣了。
藍曦臣看上去就比藍啟仁和藍忘機都要和善許多,對待他們也十分溫柔。
藍啟仁雖因教學能力出眾,深得學生們的喜愛,但大多數學生都懼怕他的嚴肅。
有時遇到不會的課業,他們甚至不敢去詢問他,只能獨自琢磨。
而今藍曦臣出現,眾人便對其深感尊崇。
但凡有疑惑之處,哪怕問題淺顯,也會得到他的悉心解答。
藍忘機身旁亦有傾慕他的學子,但他總是冷若冰霜,令人難以親近。
他看著比藍啟仁更為嚴肅,可在所有書院中,偏偏只有他的院裡最為喧鬧。
對此,他也只是讓學生們稍稍收斂聲音,切勿打擾到其他院裡的學子。
起初他的學生們不敢靠近他,直至有三人跑去與藍忘機談笑,他卻未有半句微詞。
見藍忘機不僅未曾斥責,甚至還與他們交談,其他學生們便放下心來,鼓起勇氣向他靠近。
不過,藍忘機不會回答其他學生課業以外的問題,這讓眾人深感困惑。
明明最先靠近他的那三人與他無話不談,結果他們所言,他卻敷衍了事。
趁藍忘機不在書院,幾位學生將那三人圍住。
其中一人面色陰沉道:“為何你們能與含光君如此親密交流,我們卻只能問課業上的問題,這不公平。”
不等他們回答,又有一人突然伸手扯住其中兩人額上綁著的抹額,厲聲道:“整個蘭室就你們戴著抹額,就非要搞特殊是嗎?”
佩戴抹額的兩人猛地站起身,其中一人怒吼道:“誰許你拽了!手癢就剁了,別盯著別人的東西亂摸亂碰!”
而另一人在書院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但唯獨不能惹與他同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