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淚如泉湧,江澄見之心軟,蹲下身欲將其擁入懷中安撫。
未料,江澄剛蹲下,藍曦臣便先一步將他撲倒在地,緊緊抱住,埋頭於江澄頸窩,一聲不吭。
江澄輕嘆一聲,任其抱著,伸手輕拍他的背,也不管藍曦臣是否還在哭泣,先安慰了再說。
不知過了多久,藍曦臣忽然在江澄耳邊道:“我心悅你。”
四周靜謐無聲,藍曦臣聲音雖小,在此地卻格外清晰。
江澄雙目圓睜,難以置信自己所聞,手懸於半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藍曦臣雙手撐地,與江澄對視。
江澄臉色陰沉,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嗯,知道的。”言罷,藍曦臣便俯身吻住江澄雙唇。
江澄當即用力推開藍曦臣,一巴掌打在他臉上,起身頭也不回地跑了。
他手勁不小,藍曦臣的頭被打偏過去,許是長得白淨,臉上的手掌印清晰可見。
藍曦臣跪坐於原地許久,待心境平復後才準備起身。
就在此時,他恰巧看到地上的清心鈴,應是江澄不慎遺落的。
他拾起清心鈴收入懷中,伸手觸碰自己剛被打的臉,竟讓魏無羨和聶懷桑意外地看到他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但這裡是江澄的幻境,理應只能看見他的視角。魏無羨與聶懷桑能見藍曦臣此等模樣,那隻能說明江澄也在。
轉身望去,果不其然,不遠處,他們見到了同樣驚愕的江澄。
他適才跑到一半,發覺清心鈴不在身上,便匆忙折返尋找,結果就見藍曦臣收起自己的清心鈴,還捂臉傻笑。
忽地憶起,剛才藍曦臣吻他時那清澈的眼神,全然不似醉酒之態。
周遭雖盡是酒罈空殼,藍曦臣身上亦散發著濃烈酒氣,但他口中卻無半分酒味。
江澄凝視著眼前人,沉思許久,終於鼓足勇氣,邁步向前。
藍曦臣剛起身,就看到江澄折返回來,“江宗主……”
話未說完,江澄伸手扯住藍曦臣的衣領,往下一拉,雙唇再次相對。
方才藍曦臣那般狀態吻他,原以為是他意識不清,將他錯認成了他人。可此刻細想起來,藍曦臣瞧著分明是清醒得很。
如此,他只覺得自己吃了大虧,也不知作何感想,非得討回這一吻不可。
江澄曾隨魏無羨和聶懷桑一同偷看過春宮圖,這吻技雖稱不上嫻熟,但也絕不生疏。
然而,面對藍曦臣,江澄到底還是敗下陣來。
藍曦臣時常目睹魏無羨和藍忘機的親暱之態,多少也學到了一些,技藝比江澄勝出不少。
他一手攬著江澄的腰,一手託著他的後腦,緩緩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吻得難分難捨,魏無羨和聶懷桑在一旁看得興致盎然。
當初魏無羨失憶時,只帶著聶懷桑蹲在屋外聽牆角,裡面的情形他們並未看到。
如今正好彌補了當時的遺憾,也是真沒想到這兩人都如此主動。
他們看的正起勁,聶懷桑甚至想湊近些觀摩。
然而,幻境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蓮花塢。
剛才發生的一切彷彿只是一場幻覺,江澄在蓮花塢一如既往,不是訓練弟子,就是處理宗門事務。
他幾乎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彷彿不知疲倦,將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滿滿當當。
一名弟子跑到江澄面前,拱手道:“宗主,那個……”
江澄眉頭一皺,道:“吞吞吐吐的,你是不會說話嗎?有話直說!”
弟子縮了縮脖子,低頭道:“藍宗主求見,說是,有要事與您商議。”
江澄轉過身去,冷聲道:“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