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藍忘機顧及魏無羨方才回來,尚且不知他身體狀況如何,便也沒有其他舉動,只是與他相擁而眠。
次日卯時,他早早起身,用過早膳後,便去了蘭室講學。
魏無羨則如往常一樣,巳時才起床。若不是江澄來訪,他也許還能再睡一會兒。
“這麼早,你吵什麼?”魏無羨睡眼惺忪地看著眼前人。
江澄陰陽怪氣道:“是,巳時了,還早呢。”
魏無羨伸了個懶腰,清醒了一下,問道:“所以呢,你找我有什麼事?”
江澄遞給他一個燒餅,道:“藍曦臣讓我帶你進宮,聽說是要舉辦圍獵。”
“圍獵?”魏無羨咬著燒餅,與江澄並肩走在含光苑的廊道里,聽到這個詞,不禁想起了前世的百鳳山圍獵。
江澄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思,將此世的圍獵之事,向他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此世圍獵分四季,春搜、夏苗、秋獮、冬狩。圍獵規模有大有小,形式正規與否不一。
前朝皇帝起初對此類活動頗為重視,然而後來沉迷後宮,連朝政都日漸懈怠,更無暇舉辦此類活動。
每年到了圍獵的時節,幾乎都是藍啟仁帶著藍忘機和藍曦臣一同代為操辦。
自藍廷登基稱帝后,圍獵活動依舊,也按時舉辦。
但因百姓的生活尚未恢復常態,藍廷不願勞民傷財,一直草草了事。
如今國泰民安,他便決定隆重舉辦一次,以此告知百姓國家已重歸安定。
此處的圍獵其實和前世的百鳳山圍獵並無太大區別,不過是獵物不同罷了。
此外,此次圍獵若是誰能拔得頭籌,藍廷會許諾他一個心願。
只要不違背天理道德,在他能力範圍內的事,皆可滿足。
往昔圍獵,參與者皆為王孫貴族。
此次卻有所不同,凡有意者,皆可報名。但能否入選,全賴自身實力。
此乃聶懷桑昨日所想之策,美其名曰天子與民同樂,更顯國家安定。
他連夜上奏的摺子,請求藍廷批准,本意就是為躲避今早的早朝。
本應昨夜便有答覆,卻被藍廷拖延至今早,害得聶懷桑天未亮便起身上朝。
他費心費力為其看顧孩子,到頭來未得半點好處,還要繼續替他辦事。
若不是眼前人貴為天子,他定會當眾高呼:“天理難容。”
圍獵之事本由聶懷桑全權操辦,金子軒不過從旁協助。
但藍曦臣念及他曾在妖界照顧魏無羨和江澄三年,雖無功勞,卻有苦勞,便讓他們前去協助一二。
江澄深以為然,若非聶懷桑,他們二人此刻身處何地尚不可知,說不定早已小命不保,更遑論與藍忘機和藍曦臣團聚。
如此說來,他們反倒欠了聶懷桑一個人情,既然欠下,那必然是要還的。
與其等聶懷桑前來提出無理要求,不如他們主動將這人情還上。
馬車一路行至茶館,接上江厭離和阿箐後,一同前往皇宮。
剛上馬車,江厭離便遞給魏無羨一串糖葫蘆,還有一些糕點讓他與江澄分享。
此外,她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尚未開啟,便已能嗅出其中食物的香氣。
魏無羨輕抿嘴角,指著食盒,明知故問道:“師姐,此中盛放何物?”
江厭離見他一副嘴饞模樣,不禁掩面輕笑,“你喜歡的蓮藕排骨湯,待入宮後再吃,放心,必少不了你那一份。”
魏無羨旋即湊到江厭離身側,撒嬌道:“師姐,你待我真好。”
阿箐見狀,面露嫌棄,鄙夷道:“咦,如此年歲,竟還撒嬌,我都不會如此做派了。”
魏無羨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