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抬腳剛要走,身後開門,重物落地,關門的聲音一氣呵成。
魏長澤雖並未打擾藏色散人睡覺,但他在旁邊,藏色散人便覺得不得勁兒,就把他給扔了出來。
藍忘機並不想見證父親的狼狽模樣,可他就被扔在了藍忘機腳邊,就是不想看,也不行。
魏長澤習以為常,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為自己找補道:“你娘她力氣大,那我鍛鍊身體。”
對此,藍忘機並未拆穿,只是默默地點頭應答。
魏長澤送藍忘機回靜室,路上告知了他魏無羨此刻的情況。
此事他和藏色散人早有預料,只是沒想到會拖到現在才發生。
等的時間太久,若今日藍忘機對此隻字不提,他們怕是都要將此事忘個乾淨了。
魏無羨前些年妖力全失變回原形,此後又意外失憶,成長速度雖快,但記憶卻停留在前世被獻舍之前。
他們九尾狐每年都有一次發情期,可與心上人同房緩解,也可服藥壓制。
只是,魏無羨情況不同,他失憶的同時也將妖力隱藏體內,從而連本該有的發情期也不曾出現過。
一連多年,他的發情期始終不曾來過一次。
因此,藏色散人和魏長澤便猜測,待魏無羨完全恢復,或許會在同一年,亦或是同一月,經歷多次發情期。
如此太過頻繁,對魏無羨只有壞處,並無好處。
靜室門外,魏長澤停下腳步,輕拍藍忘機的肩,道:“好生照顧阿嬰,往後妖界就交給你們了。”
藍忘機後撤一步,微微彎腰作揖,道:“是,父親。”
魏長澤擺擺手轉身離開。
屋內,魏無羨還在睡,許是身邊缺了個人,他此刻正抱著自己的尾巴。
藍忘機收好藥瓶,躺回榻上,將魏無羨懷裡抱著的毛絨尾巴挪開,讓他抱著自己睡。
聞到那股熟悉的清冷檀香味,魏無羨立即如八爪魚一般,手腳並用,攀附在藍忘機身上。
他擺了半天姿勢,如何都不舒心,最終乾脆直接爬上了藍忘機的身子,趴在他身上睡才安心。
藍忘機就靜靜地躺著,任由魏無羨趴在他身上。
剛過新婚夜,他們即便是到了午時不起也無人會去催,畢竟都是過來人,都懂。
藍廷等人近幾日也會留宿雲深不知處,全當給自己放個假,好生歇幾日。
就連四小隻也被特許留下,反正他們的教書先生都在這裡,就是回去,也無人教他們。
其中,唯獨聶懷桑不得空,剛參加完魏無羨他們的婚宴,便急匆匆的回了京。
旁人問起他到底在忙些什麼,他卻支吾其詞,什麼都不肯說,只模稜兩可的說一句:“還有人在等我。”
起先聽聞此話,聶明玦還以為是聶懷桑終於開了竅,有了心儀的姑娘。
可後來,他發現聶懷桑成日將自己關在書房,日夜顛倒,也未曾見過任何人出入他的書房,男的也沒有。
每當他想進書房一探究竟,聶懷桑便十分警惕,堅決不許他靠近半步。
他讓金光瑤去探探虛實,每次進書房,都要好半天才出來,問他情況,他卻直說,聶懷桑有文采。
有時,金光瑤會和聶懷桑獨處一室一晚上,出來時眼下一片烏青,聶明玦險些以為聶懷桑要搶他媳婦。
至今為止,聶明玦依舊不知聶懷桑到底在搞什麼么蛾子。不過能確定,並非是傷天害理之事。
眾人並未在雲深不知處逗留,都來了姑蘇城了,總得出去逛逛。
姑蘇城不似京城那般繁華,此地更多的是小橋流水。
他們下山時,不巧變了天。
細雨如絲,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