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儀逃跑時已經入夜,聶懷桑本想留他過夜再多探討一下,可惜人跑了。
路上黑燈瞎火的,他好巧不巧撞到了金光瑤。
金光瑤提著燈籠,將人扶起,還以為是誰家少年如此莽撞,定睛一瞧,竟是藍景儀。
他忙道:“太子可有傷著?”
藍景儀哪裡顧得上與金光瑤說話,起身便跑,獨留金光瑤一人在原地迷茫。
方才扶他時便覺他身上滾燙,臉也極紅,彷彿是被燙熟的蝦。
回到聶府,正巧遇到一人徘徊於門口。
金光瑤走上前去,取來些碎銀,道:“給我吧。”
那人見是金光瑤,拿走碎銀,立馬將懷裡藏著的東西遞交給他,而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金光瑤徑直去了聶懷桑的書房,聶懷桑滿臉哀憂愁地撐著頭,提筆不知在寫什麼。
聶懷桑察覺金光瑤來,頭也不抬,埋怨道:“大嫂,你這勸人的本事也不行啊。”
金光瑤輕笑,將方才拿到手的東西放在了他面前,“你不也沒拒絕?”
聶懷桑放下筆,看著眼前一摞紙,上面密密麻麻記載了不少好東西。
他仔細翻閱,順便回答金光瑤的話,“你知道的,我心悅景儀已久,他上來就親我,這叫我如何說得出拒絕的話來。”
金光瑤坐在一旁,為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一口,道:“我看你是早有預謀。”
聶懷桑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對此,金光瑤只是無奈搖了搖頭,在一旁靜靜地陪著他。
他們二人關係倒也沒有太好,只是聶懷桑目前所書之物,金光瑤極其感興趣。
他拿起桌上尚未完成的書稿,粗略看了一眼,咂舌道:“我何時如此嬌弱過?你大哥都要敬我三分,你竟將我寫的如同弱女子一般,不好,重寫。”
聶懷桑奪回書稿,小聲嘀咕:“給你看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金光瑤道:“你寫的是我和你大哥,我為何不能挑毛病?”
聶懷桑撇撇嘴,道:“早知就不讓你知道我寫話本子了。”
金光瑤彎唇一笑,“那我不介意將你和景儀今日在香案下的事兒,告訴你大哥。”
聞言,聶懷桑當即便慫了膽,忙道:“別!我改,我改,現在就改,您是主人公,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隨即,他便將方才寫好的稿子團成球,扔進廢紙簍子裡,提筆重新刻畫金光瑤的形象。
金光瑤靠在椅背上,悠閒地喝著茶,看著聶懷桑創作。
無論是《二皇子與貼身侍衛》,還是《美男子戲耍大將軍》,這些流通在市面上的話本子全出自聶懷桑之手。
每一本,都是聶懷桑一筆一劃寫下,再暗中找人印刷、售賣。
聶懷桑的俸祿被聶明玦管著,平日想揮霍一下都難,若是瞧見喜歡的字畫或扇子,他也只能幹看著,買不起。
因此,他才偷偷做些小買賣,充實自己的錢袋子。
他雖喜看這些不正常的冊子,但要他一次性寫出十卷話本子,難度頗高。
畢竟這市面上的春宮圖,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花樣,都不夠他寫的。
為此,他鑽心謀劃,安排了人為他蒐集素材,只為寫的真實些,如此買的人也多。
如今他創作了三本書,每本都有不少後傳。而這三本都有原型,就是聶懷桑身邊的三對恩愛夫夫。
與聶懷桑相熟的,必然也能瞧出其中端倪。
還記得前朝之事的,看二皇子那本,應當能知道,寫的是魏無羨和藍忘機。
知道藍曦臣封號的,瞧見澤世明珠四字應當也能猜出,寫的是江澄和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