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蔡欣欣的表情與口吻,鍾善推測出,她應該是瞭解的。只是出於某種考慮,不願輕易透露給別人。
她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沒。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
“哦哦。”蔡欣欣若無其事地點頭。
兩人一個沒繼續說,一個沒再問,短暫交談之後,又投入到工作中。
正當鍾善試圖將這件事從腦海中趕出去,有人拍了拍她肩膀。
轉身,是蔡欣欣。
“跟我過來。”
茶水間裡。
再三確定沒人朝這邊來,蔡欣欣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先說好,你不能把這事說出去。”
鍾善點頭:“我會保密的。”
“其實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少。”蔡欣欣想了想,“就今年年初發生的,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幾分真幾分假,你聽聽就算了。”
“好。”
“年初時候,趙恆山老婆來公司鬧事,說是原來的小組長勾引她老公,還懷孕了,非要來公司討說法。”蔡欣欣說著有點憤怒,“那個小組長是我學姐,我覺得她不是這種人。但她沒解釋,當天公司就做了停職處理。”
“那趙恆山呢?”鍾善問。
蔡欣欣攤手:“如你所見。要是事情到這兒也還好,我學姐回家路上被趙恆山老婆帶著一群人教訓了頓,直接流產了。”
鍾善詫異。
“學姐後來回老家,這事就不了了之。”蔡欣欣沒再多講其他的,“我有想過提醒你,又怕是我自己多慮。現在說了也好,你心裡有個底。”
“謝謝你。”她由衷感謝,“我會多注意的。”
蔡欣欣:“別客氣。咱倆分開回,免得引人注意。”
回到工位上,鍾善心底並不輕鬆,她內心敏感,尤其是在與人相處中,第六感總是很準。
上週開始,趙恆山便有意無意給她發資訊。
幸好今天向蔡欣欣打聽。
以後和趙恆山獨處或者發資訊時,要更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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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下旬,除了週末補課和上班,鍾善所有時間,都用來織圍巾。
周蔚多次約她逛街,無一不被拒絕。次數多了,便語氣酸溜溜地,也問她要圍巾。
裴岑不知道從哪聽說這話。
週末補課時,旁敲側擊地打探,“你圍巾織得怎麼樣了?”
“還行。”鍾善誠實回答,“應該半個月內能織完。”
他頷首,“你順帶著給周蔚也織了?”
“沒有。”她溫吞回,“我織一條,已經很費勁了。”
“那就行。”裴岑挑挑眉,不忘叮囑,“就算給她織,也得排在我後面。”
怎麼有人,連織圍巾也得排序。
鍾善無奈道:“我既然答應你,肯定會趕在初雪前完成的,不會因為要給蔚蔚織,耽誤你的進度。”
他頗為滿意地勾了下唇,嗓音稱得上愉悅,“很有師德,善善老師。”
“……”
這跟師德有一分錢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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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她休息片刻,便坐在客廳理清煩亂的毛線。開啟電視,邊追劇邊織圍巾。
她沒告訴裴岑,其實已經織好幾條半成品,都被她中途捨棄了。
僅是毛線,在網上又買了三次。
雖然當初讓他放低期待,說只能織最基本的純色、不帶圖案,但真正動起手來,她對自己比想象中嚴格得多。
希望送給他的,是現階段能做到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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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
財務部連續加了兩天班,蔡欣欣忙著做表格,終於在五號前制好工資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