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退了好幾步,她沒有半點讓步。
相較之下,裴岑是沒看到她發出的資訊,才說要先去看電影。但哪怕她的資訊發出去,裴岑也有拒絕的權利。
畢竟,沒有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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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鍾善起床後,照常先看了眼手機。
和裴岑的聊天頁面,仍舊停留在昨天晚上。
罕見地,裴岑也沒再日行一問,提醒她不要忘了他的禮物。
心口和喉間像被海水充滿,又悶又鹹。
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她猛然記起,和周蔚約好今天去附近山上是寺廟祈福。
洗漱完,她扎著高馬尾,坐在餐桌旁喝粥。
萬曉燕打量她一眼:“你昨晚熬夜到幾點啊?怎麼黑眼圈這麼大。”
“沒熬夜。”鍾善語氣懨懨的,放下碗,扭頭對著穿衣鏡照了照,眼下卻是一片烏青。
甚至剛洗漱時,心不在焉,根本沒注意到。
“沒熬夜你眼睛能跟熊貓似的?”萬曉燕顯然不信。
鍾善沒爭論。
昨晚早早便放下手機,只是失眠而已。
將手機放在枕頭下,潛意識裡,期待著微信訊息的提示音。
期待自然是落空。
“別天天抱著手機,有空多出去轉轉,你跟小蔚今不是要去山上?別忘了給香火錢。”萬曉燕叮囑。
臨出門前,還朝她包包裡塞裝滿水的保溫杯。
初四,鄉際公交車紛紛開始執行,兩人運氣好,剛到站口,便乘上了去寺廟的直達車。
鎮子上有過年上山祈福的習俗。
其實山也不算山,統共比樓房高不出多少,臺階也不陡,老少都能輕輕鬆鬆登到山頂。
白茫茫的寒冬,光禿禿的枝丫,卻已經掛滿紅色飄帶。
鍾善按照萬曉燕的叮囑,按照家裡每人五十塊錢的標準,給了香火費。
寺廟裡的僧人接過,撥弄了下佛珠,語氣虔誠地說阿彌陀佛。
上完香,兩人拿幾根紅飄帶。
周蔚有點疑惑:“我媽說香火錢一人五十就夠了,萬伯母說多少?”
“也是五十。”鍾善回。
周蔚疑惑:“那你家不應該是一百五?你剛怎麼給了二百。”
鍾善被問到,一時沒想好說辭。
倒是周蔚撓撓額頭:“你不會是沒帶五十的錢吧?”
她順著應下來,伸手欲要撩額前劉海,卻剛想起來現在是沒劉海的狀態。
於是,訕訕地收回手,勾唇假笑,掩蓋著語氣裡的不自然,“對,出門才發現,又不好找零。”
“下回注意點。”周蔚倒也不可惜,“記得多拿飄帶,你到時候可以多寫個祈福。”
鍾善晃了晃手裡,“我知道的,拿了四條。”
繞過那顆古樹,後面便是提筆寫願望祈福時刻。
鍾善在石凳上坐下,挨個順序,先是伯母伯父,再是她。
到第四個飄帶時,她偷偷掀起眼皮,瞅了眼周蔚。
周蔚家裡人多,爺爺奶奶,哥哥嫂子,不停地寫著,根本沒注意到她這邊的異常。
鍾善這才鬆口氣,快速在第四個祈福飄帶寫。
[健康平安,萬事順意。]
落款名字是:裴岑。
停筆,她先起身:“蔚蔚,我去交給掛飄帶的人。”
“嗯嗯,你替我留個位置,我要跟你的掛在一起。”周蔚叮囑。
鍾善應聲,最後挑了上方的一條樹枝。
祈福飄帶上的內容,便不易被看見。
掛好後,周蔚正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