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座椅,換最舒服的姿勢,迷迷糊糊說:“記得喊我。”
裴岑懶懶應了聲。
兩分鐘不到,輕緩均勻的呼吸聲,撥開車內溫暖的氣層,落入耳中,讓人心尖發癢。
等紅燈時間,他手搭在方向盤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
她裹著毛茸茸的寬鬆外套,長髮堆在脖頸處,肉眼可見的光澤與順滑,絲毫不顯得雜亂。
不知道夢見什麼,她忽然砸吧砸吧嘴,上下唇輕碰幾下,旋即又陷入睡夢中。
他不著痕跡地挪開視線,喉結滾動。
到達目的地時,剛好三點半。
鍾善聽見呼喚,睡夢中抖了下,將將轉醒。
兩人徑直上六樓,朝著相反反向走。
她進入房間時,任之婧正閉著眼化妝,聽到聲音,勉強睜開一條縫,睏倦拉長每個音節:“善善,另一個化妝師吃飯去了,你先等等。幾點起的,困嗎?”
“還好。”
在車上抽空睡得半個小時,睡眠質量意外的高。
她先去套間裡換禮服,“倒是你,之婧姐,太累的話要不要休息會兒?”
“我也想啊,可是沒時間。”任之婧苦惱道,“善善發個資訊給你陶哥,讓他買幾杯咖啡。”
鍾善應允。
半小時後,服務員敲門,推著小推車進來。
鍾善和任之婧對視一眼,雙雙無語。
“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病,一層十杯,123…6層,六十杯咖啡,以為我們是水牛啊。”任之婧氣地叉腰。
她連忙打圓場:“沒事,喝不完的分一分,不至於浪費掉。”
沒過多久,剩下兩位伴娘也到場。
在酒店時,鍾善經常和她們待在一起,倒也算熟悉。
新娘妝容是最精緻用心的,相對來說,伴娘妝簡單的多。
因此,鍾善化完妝時,任之婧還在貼假睫毛。
三個伴娘開始佈置主臥,主臥已經是大紅色調,她們只需要佈置和迎親環節相關的道具。
另外兩個伴娘性格十分爽朗,主動擔當起e流程、宣佈遊戲規則的角色。鍾善的任務則十分簡單:負責在伴郎團遊戲失敗時,收紅包。
佈置道具比想象中費時間。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到了接親環節,場面十分熱鬧。
鍾善在一旁陪著笑,接親環節結束後,手裡滿滿一摞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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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間不忙,她趁機睡了午覺。
等來賓陸續進場後,便又開始忙活。
裴岑跟她一樣。
直到晚宴開始前,兩人要進行節目表演,才算是輕鬆下來。
任之婧特地為他們準備服裝,粉白色的情侶裝,很亮眼,登臺便惹來一陣起鬨。
音樂響起時,不少人跟唱。
前半段,鍾善因為太過緊張,腦子裡全是走位和動作,完全沒分神關心臺下。
中間間奏部分,兩人走位到舞臺兩邊,她稍稍放鬆,隨意朝下面望,正好對上譚雅視線。
譚雅如沐春風,笑著跟她揮手。
同桌,有熟悉的人問:“譚雅,得有一年沒見,阿岑還是這麼帥。”
“他隨我,隨我。”譚雅很不客氣地回。
“是是是,你和老裴模樣都好,阿岑現在還沒女朋友呢?不是我說,你家條件擺著,阿岑一等一的好,從來沒聽說他談女朋友,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譚雅愣了下。
那人頗為語重心長:“咱也是老相識了,如果阿岑真……不喜歡女孩,你也別太難過,思想開明點。”
“你想哪兒去了?”譚雅笑兩聲,隨即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