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生動,隔著電話也能讓人腦補出哀怨的神情。鍾善沒忍住彎了彎唇。
“為什麼要找你?”他淡聲反問, 視線又落在她臉上, 唇邊盪開一絲笑,“以後這個時間點呢, 別打擾我,懂?”
鬱文朗沉默片刻,“靠, 我起雞皮疙瘩了。”
“?”
“你剛說話的語調, 讓我想起一詞。”鬱文朗略微思索, “春心蕩漾,春心萌動, 懷春少男。”
她表情僵滯了瞬。
裴岑笑意更甚,懶散地回:“是又怎樣?”
“……你什麼情況,不是,你現在在哪呢?”
“沒事別打電話過來。”裴岑毫不留戀,“掛了。”
電話被掐斷。
裴岑收起手機,望向她,挑了下眉。
鍾善連忙扯開話題,佯裝打哈欠,“好睏好睏。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回覆她的,是聲哂笑。
她甚至能腦補出,這聲笑若化為語言,他會說:“出息。”
聲控燈再落下。
他稍用力拍了下手,神色變得清明,不再捉弄她,“那我走了。”
鍾善連點幾下頭,沒出聲,眼睛亮晶晶地,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裴岑不自在地咳了聲。
僅僅是這樣的眼神,就能讓他內心柔軟的一塌糊塗。
有點兒不捨得離開。
鍾善忽然出聲:“你出門也要記得多穿衣服。”
明明提醒她多穿。
剛才捏著他外套下襬,只有薄薄一層。
“沒事,我不冷。”他挑眉,“關心我?”
她忽視掉後半句,指出:“你的手指明明很涼。”
尤其是捏著她下巴的時候。
“行。”裴岑配合點頭,瞅見她難為情的模樣,猜得七七八八。
他勾起唇角,反問:“只有手指涼?”
裴岑明顯是玩味的笑,像在逗小孩一樣。
她後悔提這個話題,語速飛快:“你自己知道。”
裴岑沒否認,指腹輕擦過唇瓣,“現在應該不冷了,要不要再試試?”
“不用了。”鍾善刷房門磁卡的手些微發抖。
短短几個小時,她已經能夠表面平靜地,回答這些令人臉紅耳赤的話:“時間太晚了,下次吧。”
裴岑:“下次是什麼時候?明天?”
“或許吧。”她轉身,腳落在室內門口地毯上,遲遲沒關上門。
猶豫幾秒,她還是開口:“我有必要糾正你一下。”
“什麼?”他掀起眼皮。
“你說…遲了五年,會讓人誤解,這是初吻。”鍾善硬著頭皮,提醒道,“怕你忘了,畢業那會兒,你初吻已經不在了。”
說罷,不等他回答,幾乎是將門甩上,巨大的砰聲中,夾雜著一聲匆忙的:“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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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善背對著門,緊張地吞嚥了幾下唾沫。
直到心跳漸漸恢復正常,她才在門口換鞋,脫下外套。
生日禮物還堆在餐桌上。
她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放在客臥,又去廚房倒杯水。
鍾善捧著玻璃杯,不由分地走向陽臺,推開窗戶朝下望,車子已經不在了。
她喝水,剛碰到杯壁,便想起那個吻。
和玻璃杯同樣冰涼,卻又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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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半,鍾善洗漱完上床,打算早點睡覺。
置頂聯絡人發來條資訊。
她還不大適應新備註,回覆資訊時,儘量避免抬頭看到聊天框最上面。
許是嫌文字聊天速度比較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