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真:“不會有這種可能。”
“嗯?”鍾善側過腦袋,與他對視。
“如果對方不是你,我不會結婚的。”他語氣很淡,談不上有多篤定,也不是深思熟慮後、盯著她眼睛一字一句說出來的。
不是在渲染承諾的氛圍,而是輕描淡寫,不想讓她把此話當真。
朝夕相處的人,往往不需要刻意參透,便能領會對方心意。
鍾善沒把心裡的複雜情緒露在臉上,加深嘴角弧度,半開玩笑:“那你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裴岑也哼笑了聲,從她未達眼底的笑容裡,也輕而易舉看穿她的掩飾,“是啊。”
後半句,他較為正經道:“所以你不用內疚。反而是我要感謝你,讓裴岑不至於孤獨終老。”
鍾善一時沒回應,許久,輕眨眼睫。
裴岑伸手捏了捏她臉頰,“想什麼呢?”
“在想,那你可要好好感謝我。”鍾善附和著他開玩笑。
“好好?”他刻意咬重這兩個字,笑容逐漸變得玩味。
活脫脫像不懷好意的反派。
鍾善不由得生出幾分警惕。
“是該好好感謝你。”裴岑聲音帶著夏夜的潮熱,“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上吧,我好好服務您,怎麼樣?”
……
鍾善耳廓發熱,快速掃他一眼,佯裝鎮定,“謝謝,好意我心領了。”
“真不用?”
“不用。”她沒忍住,低聲吐槽了句,“你那根本不叫服務。”
裴岑:“說什麼呢。”
鍾善立刻改口:“說你服務意識很強。”
3
月末,鍾善已經逐漸開始往裴岑住處搬東西。
要離開居住一年的地方,多少有些不捨。
租期最後一週,鍾善還是住在四季府,算是最後的告別。
有了離開的期限,小區內一草一木比平日更為讓人眷戀,晚飯後繞著小區周邊散步,情緒也比往日要複雜幾分。
逛到煎餅攤前。
裴岑問:“想吃嗎?”
“只能吃半個。”
“那要一個,一人一半。”
煎餅攤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兩人在一旁等著,遠遠有人朝他們走來,目標明確的模樣。
裴岑在回資訊,沒注意到,鍾善恍惚間覺得有點熟悉。
待人走近,她認出來,是家教機構的中介鄭老師。
鍾善沒來得及打招呼。
裴岑收起手機,和鄭老師的視線不期而遇,鄭老師很熱情:“小裴,你今天怎麼來這片,找朋友啊?”
很熟悉的口吻。
她能清楚感覺到,裴岑人呆愣片刻,隨後偏頭,看她一眼。
沒出聲的十幾秒,鄭老師越走越近,“最近沒見到你爸……”鄭老師瞅見她,立刻收了聲音,尷尬地笑:“小鐘老師也在啊。”
“鄭老師好。”鍾善禮貌打招呼,語氣同平時無異。
裴岑也終於出聲:“鄭叔。我爸最近出差,下個月才能回。”
“好、好,我還有點事,下次再聊,先再見了啊。”
等鄭老師走遠,鍾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仰著臉觀察他,拿手指戳了戳他小臂,“你和鄭老師認識?”
裴岑保持鎮定,試圖渾水摸魚:“怎麼了?”
“我就說,明南這麼大,我怎麼湊巧成了咚咚的家教老師。”她用肯定的語氣,聲音有點悶,“是你安排好的吧。”
“生氣了?”裴岑問。
鍾善搖搖頭。
他鬆口氣,“陳咚咚那段時間確實需要一個老師。我又剛好和鄭老師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