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韓承毅也寫好了自己的詩作,親自上交給岑夫子,拱手道:“請夫子過目!”
“嗯嗯,懂事。”岑夫子開始細細看韓承毅的詩作。
“一騎關外三十秋,霜鬢尤愛溫殘酒。”
“薊北風雪吹白頭,到老無限思鄉愁!”
岑夫子讀罷無限惆悵,想象到了一位將軍守關幾十年,從少年成為老人,分明思鄉之情不可遏制,但為家國不得歸家的形象。
“孩子啊,這首詩可是寫給你鎮守天門關的爺爺?”
韓承毅拱手道:“回先生的話,是的。”
“我知道你爺爺,年輕時候,還和他喝過酒呢!”岑有道捋了捋長長的鬍鬚,道:“好孩子,這首詩寫得好啊,彷彿我也能體會到你爺爺獨守邊關的孤獨了!”
這首詩念出來的時候,觀眾席立馬就有了反響。
“這個才是一代才子的水平啊!如此傳情達意,我也能體會到老將軍衛國戍邊的艱辛了!”
“韓承毅穩定發揮,真不愧才子之名!”
“為我韓承毅哥哥舉大旗!文武雙全,將門之後,長得帥就不說了,為人更是通情達理,是個標準的謙謙君子啊!”
呂無歸酸澀道:“呵,詩名不如就叫《我的將軍爺爺》。”
過了一會兒,在場的詩人開始紛紛上交作品,可是大部分都是隻配拿去燒火的渣作。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韓承毅穩穩拿下今晚頭籌的時候。
唯獨李寒秋、岑有道二人把目光投向了獨自飲酒賞月的落魄乞丐。
楊侑不知不覺,身側就站了一個老頭,側目看去,他嘴角一扯翻了個白眼道:“滾,別打擾小爺的雅興!”
他本就不是來參加詩會的。
有的吃有的喝。
楊侑索性就在詩會上摸魚了。
迎娶李家大小姐這等事,他是從來都沒有考慮過。
畢竟一位掌握兵權的國公,跟一個地方上頗有影響力的門閥聯姻,聖上就不要想好好睡覺了。
聖上睡不好覺,他們成國府也就不要想睡覺了,除非朝廷讓他們父子永遠長眠。
岑夫子搓著手,嘿嘿笑道:“公子啊,你飯也吃了,酒也喝了,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我付了二兩銀子,不欠你們什麼了。”
“那怎麼可能不欠!”
岑夫子指著地上歪東倒西的酒罈子道:“這麼一罈梨花香,那可就值得二百兩銀子呢!講道理,公子你開了五壇,吃了三壇半,還有一罈在你腳下...”
“滿打滿算,公子你還欠我們...嗯...998兩銀子!”
楊侑皺眉道:“那他們為什麼不付錢?”
岑夫子道:“他們寫詩了啊,寫詩就不用給錢,這是規矩。”
楊侑翻了個白眼道:“你看我像是講規矩的人嗎?岑老頭,你要麼滾,要麼挨我一拳,然後我拎你丟青湖裡洗個澡。”
他輕輕一笑,不管這弱不禁風的瘦老頭,提起酒罈子就直接猛猛痛飲,完事兒還斯哈一聲,高呼一聲:“痛快!”
在場的文人無不是怒目而對。
這小子怎麼這等猖狂!
那可是德高望重的岑老夫子啊!
好言好語就算了,你小子還不領情,竟然要把人家丟到青湖裡洗澡?
簡直無禮之徒!
而且岑夫子對待他們,和對待那個小乞丐的態度相差實在是太大。
乃至於他們心中產生了極大的不平衡。
觀眾席上,陳汐顏捂嘴淺淺笑道:“姐姐啊,楊知恩當真是有趣極了,我瞧他根本就是衝著好吃好喝的去的!”
陳鶴顏冷道:“吃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