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隨著一道洪亮低沉的唸咒聲,一大桶從二樓墜落的水泥穩穩地懸浮在空中,隨著魔杖反轉倒流進桶裡,往上懸浮起來,被二樓的另一名巫師穩穩接住。
“梅林的鬍子啊,金斯頓,你真是幫了我大忙了。”二樓那個戴著大禮帽的小個子男人說著,用魔杖隔空攪動水泥,讓它們從桶裡跳出來塗抹在砌到一半的磚牆上。
“你太客氣了,迪歌。”黑色面板,身材高大的金斯頓用魔杖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看向二樓那名不知悔改依然把桶放在邊緣男巫,說,“我將要舉辦了一個派對,慶祝我的房子落成,晚上要不要去我那裡一起喝一杯?”
“什麼?哦,好,當然,為什麼不呢?哎呦——”迪歌一個分神,水泥一下子飛濺得到處都是,他的袍子和鞋子上一下子就被這黏糊糊的灰色工業原料糊滿了。
迪歌惱火地甩著濺到魔杖上的水泥,指著自己的袍子下襬喊道:“旋風掃淨!我是真的不擅長幹這個,不然我早就把自己的屋子建好了。”
“需要幫忙嗎?”金斯頓仰著頭挽起自己上身穿的皮夾克袖子,彷彿只要迪歌一個求助的眼神就會衝上去,“我可以晚點再去準備派對的食物。”
“沒事沒事,我可以自己搞定的。”迪歌連連擺手,他的耳朵上還有一滴水泥正在滑落,“你只管去忙你的吧,我很期待晚上的派對。”
金斯頓咧開他肥厚的嘴唇,憨厚地笑著說道:“我也是。”
他跟迪歌揮手告別,溜溜達達地走向霍格莫德村外,一路上都在熱情地與擦肩而過的巫師們打著招呼。而眾人也對金斯頓自來熟的態度見怪不怪,或是平淡地微笑點頭算是回應,或是熱情地上前擊掌擁抱,一副萬人迷的模樣。
只是那些態度平淡的巫師們永遠不知道的是,每個與金斯頓握手和擁抱的人手中都無聲無息地多了一顆淡紫色的糖果。
他們把這塊糖死死攥在掌心裡,警惕地掃視著那些和自己一樣手裡拿著糖的人,像是生怕有人趁自己不注意將這塊外表看起來非常廉價的糖給搶走。
金斯頓沒有因為和他們打招呼而停下腳步,而是徑直走出霍格莫德村,穿過生滿凋敝灌木的曠野,口中哼唱著旋律優美的曲子,走到英國陸軍駐地之外。
這裡是一大塊被鐵絲網包圍起來的空地,四面八方都立著稀稀鬆松的崗哨。周圍停放著數十輛正在整修的裝甲車和牽引式火炮。
裡面扎著一座座軍綠色的大帳篷,數百名穿著迷彩服的軍人在帳篷間穿梭不息。
這點可憐的軍力就是英國陸軍總參謀“施捨”給霍格沃茨的軍隊。那位率領軍隊在倫敦周邊和老鼠互相撕咬的頑固的老人對魔法的存在嗤之以鼻,如果不是首相梅傑以自己的人格擔保,他甚至連這麼點軍力都不想給出。
而在駐地最中央的位置,矗立著一座風格與軍營格格不入的高大塔樓。它感覺就像是從維多利亞時期穿越過來的一樣,表面爬滿黃銅管道和飛速旋轉的齒輪,時不時從排氣口噴出一股濃白的蒸汽。
而塔樓之下,那寬敞的入口兩旁,兩名高大的金屬骷髏手執齒輪形狀的斧槍,跳動著赤紅光芒的眼眶掃視著每一名想要接近塔樓的人類。
士兵們顯然對這些金屬骷髏畏懼得不得了,只敢遠遠地從塔樓旁繞過去,而塔樓那漆黑的門洞中時不時傳出淒厲悠長的慘叫也說明了原因。
金斯頓並沒有接近營地,只是遠遠地停下來,坐在一截樹樁上悠然地點起一根香菸。
他並沒有等很久,就在即將燃燒到菸蒂的時候,一名年輕計程車兵鬼鬼祟祟地從營地的鐵絲網下鑽了過來,不停地左右張望著,貓著腰朝金斯頓小跑過來。
金斯頓用鞋尖碾滅香菸,笑著喊道:“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