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前。
邪教徒們在村民的房屋之間毫無組織性地流竄著,用他們手中的大斧和砍刀殺戮每一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生命體,甚至有的邪教徒為了奪取更多的獵物而不惜先對同夥們痛下殺手。
村民們驚懼交加,駭得肝膽都要破裂開來。他們或是無頭蒼蠅般尖叫著四散奔逃,或是自欺欺人地躲進櫃子裡,雙手合十祈求上帝庇佑他的羔羊。
上帝心善,見不得這些疾苦。
於是祂閉上眼睛,不看人間。
“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女兒吧……”
被腰斬的男人死死抱著將他臉皮割掉的邪教徒肌肉虯結的小腿,雙眼死死盯著邪教徒手中正在襁褓中大哭的嬰孩。
“放了?好啊,放了好啊!”
兩眼暴凸的邪教徒哈哈大笑起來,當著男人的面扯開襁褓,將那白白胖胖哭鬧不休的小女嬰展示給男人看:“這可是你說要我放了她的!”
說著,邪教徒當著女嬰父親的面,將她的四肢扯下來吞吃進肚子裡,剩下的部分插進旗杆,狂笑:“放了!放了!我放出來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爽啊!”
“你這狗孃養的畜生!”男人瞬間紅了眼眶,殘存的軀體裡猛然爆發出一股力量來,驅動著他向邪教徒大腿咬去。
但邪教徒只是癲狂一笑,直接單手扣住男人的頭顱,連帶著脊椎一同抽出!
“顱獻顱座!血祭血神!”
渾身鮮血的邪教徒狂熱地又叫又跳,將男人死不瞑目的頭顱高高舉起,旗杆上還扦插著嬰孩的軀體。
混沌降世,良善不存!
蒼天闔目,地獄開門!
在邪教徒身後有一棟熊熊燃燒的木頭房屋,他沒有注意到房屋邊堆砌著雜物的地窖入口被掀開一條小小的縫隙,一雙明亮的淺棕色眼睛正帶著仇恨的烈火盯著他的脊背。
“塞勒斯汀,別看了,快過來……”
眼睛的主人——也就是塞勒斯汀——被拽了一下,她只好跟著拽她那人一起退到地窖深處。
“你怎麼敢啊,萬一被發現了呢!到時候我們要都會被抓出去,讓那群瘋子像製作聖誕節火雞一樣地砍掉腦袋!”
即使身處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塞勒斯汀還是能輕易想象出自己面前那個煩人的傢伙是怎麼一個手舞足蹈的樣子。
但沒辦法,誰讓這個傢伙是她弟弟呢。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突兀的爆響,塞勒斯汀立刻伸手牢牢捂住這個煩人精的嘴,等外面只剩下木頭燃燒發出的嗶剝聲之後,她才壓低聲音說道:“西卡留斯,只有你這樣喋喋不休的傢伙會惹麻煩上門!”
西卡留斯搖頭掙開自己姐姐的手掌,低聲吼道:“是嗎?你可不要忘了是誰提前三年就在床底下挖了一條直通地窖的通道出來的,是我!西卡留斯!”
“都別吵了!”地窖裡響起第三個聲音,低沉,厚重,簡直就像是腳下的土地一般。
姐弟倆立刻不說話了,地窖中的空氣安靜下來,但隨之愈發響亮的,是地窖外的槍聲!
要知道,整個奧特里-聖卡奇波爾村也只有幾個老人家裡還存留著鳥銃,而外面那接連不斷響成一片的槍聲,顯然是來自於某種先進的槍械!
但……裡面為什麼還摻雜著電鋸的聲音呢?
“外面來了很多人,還有很多槍。”低沉的聲音說道,“可能是軍隊派人來救我們了。”
“拜託,老爸。”西卡留斯悶悶地說道:“我沒參過軍也就算了,你一個從軍隊裡退伍回來的老兵,還能不知道我們大不列顛政府的辦事效率?不管外面是誰,既然他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到,那就肯定不能是軍隊。”
低沉聲音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