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菲奧莉娜傻眼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歐姆露出這種無能為力的表情,這個強大的男人在這一瞬間所暴露出的脆弱,瞬間激發了她內心的保護欲。
她連忙把歐姆的腦袋摟在懷裡,輕輕撫摸著這個男人的後腦勺,說道:“沒事兒沒事兒,不就是想不起來親生父母長啥樣嘛。那倆生而不養的傢伙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了,瑪莉卡修女把你養養大,不比那倆傢伙強多了?再說了,你這不還有我呢嘛!”
“你?”
歐姆看著菲奧莉娜滿臉寫著“有備無患”四個大字,有些疑惑地問道:“你這傢伙是想佔我便宜?”
“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一個形象嗎!”菲奧莉娜一下子炸了毛,“我的意思是,我老媽不還好好活著呢嘛!咱倆這關係,那我媽就是你媽。你有啥不開心的事兒就和我一起會去找我老爸老媽吃飯聊天去,總歸是有個傾訴的物件,你說是不?”
“得了吧,我要是去你家吃飯,且不說你老媽見到我得多緊張。光是貝爾叔叔就得和她當場幹一架,莫說是安生吃一頓飯了,那倆人槍戰的動靜就能把方圓二十公里內的所有治安管理局和異端審判庭全都引過來。”
歐姆伸手摟住菲奧莉娜的肩膀,讓這隻灰毛團子安生地躺在自己的臂彎裡,他看著慟哭者號艙室天花板上的紋理,說:“再說了,自從上次我批准恢復斬首的刑罰之後,你媽看我的眼神就老是不對勁。”
菲奧莉娜為自己的腦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那能對勁得了嗎?你砍了那些現代貴族的腦袋也就算了,還在斷頭臺下面接了一段滑梯,末端放上十個保齡球瓶,成功將這項嚴肅的活動變成了‘猜猜這一刀下去,能不能來個大滿貫’……說真的,雖然我很喜歡人頭撞擊保齡球瓶的動靜,但是它已經成為了那些法蘭西記者抨擊你殘暴統治的籌碼了。甚至有個叫布勞恩·雅克比的記者,在用反抗你統治的旗號,彙集起了一眾反抗者,想要當新世代法蘭西革命的領袖呢。”
“這樣啊。”歐姆滿不在乎地點點頭,腦後的光環稍微亮了亮,“既然記者們對我的決定如此不滿,那我就只能對法蘭西大區的記者們進行一次更新了。希望新上任的記者們能夠記住,他們究竟是誰的喉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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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鷹帝國,法蘭西大區,巴黎日報的辦公大樓中。
刺耳的槍聲響徹了整幢大樓,有沉重的人體直接撞破了窗戶,從二十多樓的高度上直接摔了下去。
這個傢伙在落地前就已經死了,整個上半身被某種高爆炸藥炸得稀碎,沒有任何復活的可能。
當他重重地墜落在地面上之後,過了許久,才有半張幾乎要被火焰燒燬的記者證從天空中飄落,剛好落在這半截屍體之上,勉強能證明他的身份——巴黎日報記者:布勞恩·雅克比。
這位試圖成為新世代革命者的意見領袖,在邁出他反叛計劃的第一步之前,就和他的計劃一起,消亡在了塵埃之中!
大樓破碎的落地窗後面,額頭上雕刻著“”的金屬骷髏將手中爆彈槍的保險關閉,看著下方那些驚慌失措尖叫的平民,透過機魂之間的共鳴,向008-康拉德·科茲彙報道:“巴黎日報清洗完畢,正在等待下一批記者入駐。”
“很好~”康拉德·科茲那狂熱的聲音從機魂的共鳴中傳來,“讓這些恩將仇報的法蘭西人記住,我們的父親才是這一切的締造者和支配者!他們除了跪受帝皇的榮恩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為了黃金王座,為了帝皇!”
“為了黃金王座,為了帝皇!”號用低沉的二進位制語言咆哮,這沙啞而可怖的聲音迴盪在躺滿了碎屍與殘骸的樓層中,穿透了那些紛紛揚揚破碎燃燒的檔案和報道,顯得愈發地詭異陰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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