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柔斯看著歐姆用手指在空氣中劃出金光璀璨的十字,這烙印在空間之中的傷痕迅速擴張,顯露出其中迷濛混沌的虛空。
黑金的雙頭大鷹踏入其中,光芒萬丈的十字傷痕迅速癒合,只在原地遺留下一尊耀金輝煌的“?”。
“他走了……”年幼的神只喃喃說道。
“不用世界樹,居然也能穿梭九界。”密米爾顯得憂心忡忡,“看來這位彌賽亞先生比我們想象的更強大,他所圖謀的東西,肯定也不僅限於治好他的兒子……”
“唔。”
奎託斯低沉地答應了一聲,他看著芙蕾雅摘下她背後的長弓,說:“托爾的神殿已經被芬布林之冬破壞,我們該怎麼去華納海姆?”
“你問我這個囚徒?”芙蕾雅譏諷地笑了,“我還以為你難得聰明瞭一次,沒想到居然還是如此愚蠢。”
“你為我提供過很多幫助。”奎託斯低吼道。
芙蕾雅毫不猶豫地說道:“我每時每刻都在後悔當初的選擇!”
“兩位!”
密米爾大聲打斷了老戰神和女武神之王的爭吵:“看在諸神黃昏的面子上,我們就不能暫時放下當年的恩怨嗎?”
“你怎麼好意思和我提當年?”芙蕾雅的嘴唇顫抖著,蒼白的臉頰上泛起了潮紅,“如果不是你哄騙我,我又怎會委身在奧丁那個小人的身旁?任由他玷汙、糟踐,就連握持武器的權利都被剝奪!”
智慧巨人啞口無言,奎託斯上前兩步,與奧丁的前妻相視而立:“這件事不僅關係到你向奧丁的復仇,芙蕾雅。阿特柔斯的命運與諸神黃昏糾葛頗深,如果我們不做出干涉的話……他,會死。”
芙蕾雅的身體微微一震,她扭頭看了一眼阿特柔斯,這頭幼年的神只相比起三年前已經長高了不少,眉眼之間已經能看出日後的高大和英俊。
這讓她想起了巴德爾,她最疼愛的兒子……當年也是這樣,用充滿期盼的眼神看著她,懇求她收回那堪稱詛咒的祝福。
奎託斯端詳著芙蕾雅的表情,他又上前了一小步,沉聲道:“我知道你恨我,但孩子是無辜的。”
這一次,芙蕾雅避開了老戰神的目光,她垂首清點著腰間箭囊中的箭矢,良久,方才開口:“就當是為了孩子……”
奎託斯點頭:“就當是為了孩子。”
“你們已經不吵了嗎?”阿特柔斯還沒到學會讀空氣的年紀,他迫不及待地發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去華納海姆?”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密米爾的黃寶石之瞳在眼眶裡快速轉動,“現在托爾神殿無法使用,芬布林之冬消磨了所有與魔法有關的造物,同時——”
“不是所有!”
一個粗魯的聲音打斷了密米爾的碎碎念,只見巨大的石磚碎塊後方走出一名矮小的人形生物。他有著粗大的四肢和扁平的額頭,身上穿著由無數精緻華美金屬紋飾裝點的工匠服,向前凸出的下巴顯示出他這個種族普遍擁有的倔強性格。
矮人工匠,布洛克。他是奎託斯妻子的老友,曾在老戰神和阿特柔斯完成勞菲遺願時幫了不小的忙。因為長時間用赤裸的手掌接觸生銀,導致他的面板完全變成了藍色。
布洛克
“你又有什麼高見呢,狡猾的小混蛋?”被打斷的密米爾顯得十分惱火。
“就比你高那麼一點兒,你這條沒骨氣的鼻涕蟲。”布洛克反唇相譏,“人類的魔法軟得像是個屁,華納神族和阿薩神族的魔法全是花架子,而我們矮人的魔法——”
他用力敲了敲身旁的石塊,誇耀地說道:“就像這塊石頭!不管這該死的冬天要持續多久,都會像粘痰糊住喉嚨一樣牢牢粘在世界裡!”
說著,布洛克從懷裡掏出一塊閃閃發